第 39 章（1/2）

分手的时候很痛苦，我也知道为什么，是为了我，也许这就是命。我一直把你当做未来儿媳妇看，可是老天爷不让。去年我从山上摔了下来，摔倒了脊椎，要动手术，护理，很大一笔费用。本来我也做好了瘫痪的准备了。可是我竟然出院了，卓谦是个孝顺的孩子，我知道他肯定是用什么条件换的。后面那个姓任的小姐经常来我家，照顾我，我就知道了。是我们家对不起你，卓谦辞职了，跟着你回乡，我就心里不踏实，总怕出事，结果他弟弟真的出事了，我是一个母亲，我真的没有任何办法。我求你了......”

伯母的话并没有说完，她知道她不用说完，冯溪会懂她这番乱七八糟的话。

冯溪面上很平静，但是心里就跟火山喷发一样，谷粒要告诉她卓谦为什么跟她分手的真相，冯溪说她不想知道，其实她是不敢知道了。

她怕知道卓谦有着非一般的苦衷，怕知道自己这段时间作来作去最后心软后悔。

她和卓谦都是可怜人，卓谦为了家人伤害她，她为了报复伤害卓谦，她反正要死了，伤害卓谦的心安理得，卓谦受着，没有怨言，说起来他比自己还可怜。

“嗯，我明白了。其实我们没复合，您不用担心的，我也会好好劝他，别跟个小孩似得，老跟任小姐闹别扭。”

冯溪回到家，躺在床上一动都不想动，睁着眼睛到天亮。

一大早的，卓谦竟然还来送早餐，送药。冯溪示意卓谦两人聊聊。

“卓谦，还记得我们刚毕业那会儿吗？我们都没找到工作，你在肯德基打工，我在奶茶店兼职，白天找工作，晚上打工，可是我们却一点都不觉得辛苦。”冯溪开口说道，撕开了沉默的一道口子。

“记得，有什么好苦的呢？每天都很充实而且我们都在彼此身边。”卓谦想象着当时的情景笑了。

“是啊，那个时候学校里有好多情侣都分手了，有些因为就业分散两地，有些因为面包放弃了爱情。可是那个时候我们一直都坚信爱可以战胜一切，现实并没有那么可怕，未来是可以一起建造的。可是现实的力量太强大，他还是把我们打败了，我们在他面前就好像是如来佛手中的孙悟空一样，怎么翻都没翻出他的手掌心呢。”

卓谦喉咙一紧，几近哽咽。

冯溪转头看着他，“卓谦，其实你真没什么好的，没钱没势，家里穷的叮当响，性格呢说好听点你是良善，说难听一点你是懦弱。你优柔寡断，自视甚高，明明没有金箍棒，偏偏要揽瓷器活，你明知道斗不过任为民还要跑来招惹我，要我对你感激涕零，感恩戴德从而对你投怀送抱。你要我感到内疚，然后原谅你当初抛弃我的事实，你想当好人当圣人，可你又没那个能力，你就是这么一个自私的人，这么不自量力的人，这么让人讨厌的人。你说任清漪到底看上你哪点？为什么偏偏喜欢你呢？”

“是啊，我真没什么好的，到处都是缺点，连我自己都想不出来有什么好值得别人喜欢的。”

“可是你对我却是独一无二的，只有你看过我最窘迫的一面，只有你经历了我最难看最困苦的时光，只有你在我绝望的时候给了我希望和依靠，只有你会为了我借钱跪上一整天，只有你能把我的亲人当做你的亲人，只有你会容忍我的小聪明跟坏脾气，只有你会为了给我买衣服几天不吃饭。只有你，只有你，卓谦你这么好，我怎么办啊？”冯溪低低的哭泣声撞击着卓谦的心，他揽过冯溪，把她抱在怀里，一起取暖。

“冯溪，你别怕，会没事的，会没事的。”

每次卓谦都会说这句话，没事的，不要怕，她都信，可是这次她却怎么都信不起来了。

“没事？你告诉我怎么会没事，每天往我家跑，送饭熬药的，你烦不烦啊，你知不知道我每天看你在我面前晃悠我心情会很差的，我知道你怎么想的，不就是看我胃癌了吗？晚期了吗，快要死了啊，跑来可怜我了，还辞职，分手，谁要你这么做了，谁稀罕你这么做了，我不用你照顾，不用你同情，你这么牺牲，这么伟大是不是为了证明我的渺小，小心眼啊，你肯定在想你分手的时候还恨我，我现在以德报怨，我对你好，你存心让我难受，你存心要我无地自容对你感恩戴德谢谢你祖上十八代是吧？”

“所以我说嘛，只有你最了解我，我心里所有的阴暗面你都知道，我就是这么想的，你猜的一点都没错，所以，你不想搭理我就别搭理我，当我不存在就好了，熬药太苦，味道难闻，这种活儿你就让我干，我每天让你奴役还不好吗？我这么缺德你就应该多奴役我一点嘛。”卓谦知道如果不让冯溪这么想的话她会难受，会赶他走。他不能给冯溪这样的理由疏远他，只能全部都认着，她怎么开心怎么好，怎么乐意怎么做，自己都可以配合。

哐的把门关上，冯溪的一抽一抽的哭，听的卓谦眼睛发涩，微微有些疼痛，然后不适带来的眼泪滴落下来。是的，这只是眼睛太累，不是他在哭。

☆、第三十四章

警察局，卓谦见到了自己那耷拉着脑袋的弟弟，他与卓轩相处时间并不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