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6 章（1/2）

，没有扣 起，比较像是有袖子的背心，只不过是意思意思充作传统的雅烈席卡制服。外套下的衬衫雪白，有着许多皱折，蓝色的长裤宽松，裤脚宽大。

卢沙瞥向达利纳的方向，朝他点点头，权充敬意，然后立刻转身去跟他的一名侍从讲话。但一看到国王寝宫门口的侍卫往旁边踏了一步，让达利纳经过时，他即刻打住谈话，略微气恼地哼了一声。达利纳很轻易地就能见到国王这件事，总让其它藩王忿忿不已。

国王不在房内，但是通往阳台的大门敞开。达利纳的侍卫们没跟着一起进入阳台，而是等在外面。雷纳林则是迟疑地跟在他身 后，天光随着夕阳时刻的逼近逐渐黯淡。将战地行宫设在这么高的地方，具有极大的战略优势，但也意谓着行宫会经常受到飓风无情的摧残。这是长久以来的战地两 难：究竟该选择一个能避过飓风的地方扎营，还是该选择制高点？

大多数人都选择前者，因为他们位于破碎平原边缘的战营不太可能被攻击。但为王者向来喜欢居高处。在这种情况下，达利纳这次赞成了艾洛卡的作法，就为了以防万一。

厚实的阳台是由小山丘顶端的岩石切割而成，周围围绕着铁栏杆。国王以魂术建成的房间，就立在山丘的顶端，位于一个天然 形成的圆顶之下。周遭以装有遮蔽物的坡道和台阶与低层的房室相连，里面住着国王的众多从人：侍卫、防飓官、执徒，还有远亲。达利纳在自己的战营中有睡榻， 他拒绝称其为行宫。

国王正靠着栏杆，两名侍卫远远守着。达利纳示意雷纳林去跟侍卫们在一起，好让他与国王进行私下谈话。

春季已到，空气沁凉，充满了夜晚的香味，来自绽放的石苞与潮湿的岩石。山脚下的战营一一亮起，十个金光闪闪的火圈，里面点满了篝火、营火、油灯，还有飓光钱球的稳定光线。艾洛卡望着战营与其后方的破碎平原，一片漆黑，只有瞭望台的微弱光点。

「他们会在那里监控我们吗？」艾洛卡开口问走上前来的达利纳。

「陛下，我们知道他们会在晚上派游击兵突袭，所以我只能认为他们都在监控我们。」达利纳回答，一手按着铁栏杆。

国王穿着的制服，包括了身体两侧有着排扣的传统长外套，但剪裁宽松，领口跟袖口饰有蕾丝花边，下半部搭配深蓝色的长裤，跟卢沙藩王的款式一样也是宽松的剪裁。达利纳觉得这个样式看起来实在太轻松了。他们的士兵正逐渐被一群终日华服饮宴的邋遢贵族领导。

这就是加维拉预料中的景象，所以他这么在意战地守则，要我们严格遵守。达利纳心想。

「你看起来有心事，叔叔。」艾洛卡说道。

「只是想起往事，陛下。」

「逝者已矣。我只往前看。」

达利纳不确定是否能赞同这句话。

「有时候，我觉得我应该能看到帕山迪人。追到他们之后，向他们挑战。真希望他们有点荣誉感，愿意与我决一死战。」

「如果他们有荣誉感，就不会用这种方法杀死您的父亲。」达利纳说道，双手背在身后。

「你觉得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

达利纳摇摇头。「这个问题就像滚落山坡的大石一样，不断在我脑海中翻腾。我们冒犯了他们的荣誉吗？这是某种文化误解吗？」

「文化误解的前提是，他们要有文化。野蛮人。谁知道马为什么会踢人，野斧犬为什么咬人？我真不该问的。」

达利纳没有回答。在加维拉被刺杀后的几个月内，他感觉到同样的鄙夷，同样的愤怒。因此他可以理解为何艾洛卡想将这些奇特、原始的帕胥人视为动物一般的野人。

但是，他更早期时见过他们，也跟他们互动过。他们的确原始，却不野蛮。不笨。我们从来没有理解过他们。我想，这就是问题的核心，达利纳心想。

「艾洛卡，我们也许该问问自己一些困难的问题了。」他轻声说道。

「例如？」

「例如，我们这场仗要打多久？」

艾洛卡一惊，转身看着达利纳。「我们要不断打到实现复仇同盟，我父亲的大仇得报之时！」

「高尚的口号。可是我们已经离开雅烈席卡六年了，让王国长期维持两个相隔甚远的政治中心，并不健康。」

「国王经常长期出征啊！叔叔。」

「鲜少这么久，也鲜少会把王国中的每个碎刃师跟藩王都带在身边。我们的资源很吃紧，从家乡传来的消息是，雷熙人对我们 边境的进犯越发大胆。我们的人民仍然各自为政，并不相互信任，而这场漫长的战役，既不知道什么是通往胜利的明确路径，着眼点还放在赢得财富而非扩张版图 上，更让情况恶化。」

艾洛卡哼了两声，感觉山顶的冷风吹在两人身上。「你说没有通往胜利的明确路径？我们一直在赢！帕山迪人的游击队越来越少出征，而且不像以前那样不断攻击非常遥远的西方。我们在战事中杀了几千人。」

「不够。他们仍然能大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