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 章（1/2）

主。

这种情况下，为什么不彻底转移子民呢？这是几个护法共同的疑惑。我们的国人时刻面临着灭族的危险！但却从未在教主那里得到一个答案。

他们相信教主一定有足够的理由坚持留守在那片荒蛮之地，教主是我们几万彝民众选举出拥有超强智慧和过人能力的最高领袖，谁敢有什么理由不信任他呢？

他们便从此沉默下去，几人保守着家园的秘密，身负共同的目的，远离故土，分别踏上了各自不同的地域。

二十年，二十年的监视，一无所获。

三年前，大护法又接到了新的指令。

戴月一手精心培养的祭侍草摩竟然为了一个异族的男子几近背叛教族。戴月不甘心，给草摩下了惑蛊，强迫她失去记忆，随后将她派到了大护法监管的区域。那以后大护法便逃离了这片终日不见阳光的暗黑之地，做起了戴月曾经的工作，游走四方，联络各个区域的护法，最后将消息传送至彝疆。戴月最终便一直留在教主身边成为教主最亲信的心腹。

半个月前，从影守在梁门的草摩那里得到骆闻人遇害的消息，大护法回过一次彝疆，之后又等守在昆娑，原预计随归来的梁丘染一行人直接转去江南的，那边自有四护法顺时接应。没想二护法从天山一路跟随梁队，带回了消息：他们竟然准备在昆娑逗留一些时日，这样又引起了戴月的担心，命自己速回昆娑接替草摩的位置。

那个贱人，一直在阻挠我们见教主，自己却一意孤行，以教主的名义对四大护法招呼即理，整日在教主面前扇风点火……竟然还看上了骆家庄那个小子，怎奈她已是雌雄同体之身，可怜哪可怜。

但是，教主似乎对骆闻人的死并不很在意，他简单地点头、简单地交待……长期以来，骆闻人那块领地曾是他的心头大患哪！如今却这样毫不惊异，简简单单地放手由戴月一人处理。

只能说明，教主老了，二百年的天塑寿身，终有不再念于精力勃发，遥直攀上的狂獗。

寂静的隧道勾起了大护法的心绪，见了湿壁上自己晃动的身影，不觉又担心起来。

那丫头做事一向干净利落，不留一点磨土，这次行踪如此诡秘，难道是遇到了什么不测？

想到这，不安的情绪愈发强烈起来。

他匆匆撤回陆地，彷徨遥望起来。继而，犹如晴空闷雷炸响般，他看见了一个快影一闪直去。

人一旦沉迷于自己的软弱，便会一味地软弱下去，会在众人的目光下倒在街头，倒在比地更低的地方。

墨羽心中想象着自己的处境，胸中有一团怒火在燃烧，面孔却是异常的冷静。他早已习惯了这种软弱，他永远像一只充满自卑的老鼠，忍气吞声地行走在众人目光之外的暗黑角落，时不时孤单地舔一舔伤痕累累的身躯，无声呻吟。

一路上无数个人在朝他指指点点，继而发出惊讶好奇的嘁嘘声，都不曾引起他的兴趣。

手中的布袋已经被红色浸透，他低着头，目色凛冽，透出强烈刺耀的光芒，快步朝目的地走去，不去在意身边人的眼光。沉迷在无耻的软弱中，有时候是一种自虐的享受。

“那个人！手里拿的是什么！？”正趴在柜台同小二说笑的掌柜发现他手中的血淋林的袋子，惊叫起来。

店小二顺着掌柜的手指一脸惊异地向墨羽看去，紧张的神情放松下来。

“没事儿，那不是浦少爷的朋友嘛，刚刚有人受了重伤，虚弱得很——他搞了个‘那玩意儿’。”

掌柜转了转商人特有的狡黠眼珠，松了一口气，“少爷，能不能换个方法，我还以为你弄了个人头回来！”

其他的酒客哈哈大笑起来，墨羽未加理睬，仍目不斜视地上了楼梯。

“啪”的一声，云慕和少逸回头看见了推门而入的墨羽。

“墨羽哥哥，你……这样可不太好呦，很恐怖的！”云慕看着那鲜红的布袋，禁了禁眉，“不过看来很新鲜，我马上去厨房弄好。”她接过袋子走出门，风尘仆仆而归的墨羽来到了床前。

草摩的面唇已稍见红润，她正躺在床上，朝墨羽微笑。

“感觉好点了吗？”墨羽轻轻问。

草摩虚弱地点点头，虚声道：“多亏了梅姑娘和这位浦公子。”

“哪里哪里，我们和墨羽都是朋友嘛。”少逸拍着胸脯沾沾自喜，但墨羽并未理睬他。

“服过紫河车，你会很快恢复的。”墨羽握紧草摩的手，好像生怕以后再摸不到。

“我还有点怕呢。”草摩笑着说。

“有我陪你，你怕什么？”墨羽笑了，那笑容出现在如此疲惫的脸上，显出一种憔悴的美，“我追了那接生婆大半个下午，用去了好多银子才搞到的。”

“呃——”少逸差点呕了出来，他鬼鬼祟祟地瞥了瞥床边说笑的两人，悄悄点着脚尖开门出去了。

来到酒馆，他的心情好多了，几个常见到的酒友向他招呼着，他便坐到了他们中间，拿起杯就干了一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