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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章(1/2)
出去,科伦巴像一个悠闲、舒适的小城镇。平整的街道很开阔,两边栽着树木。商人们坐在凉蓬下一边等顾客一边聊天;年轻人踩着滑板穿行在马路上;光着脚的孩子坐在人行道上的桌子旁吃着冰淇淋。
驶近商业区后,车子多了起来。他们被阻塞在炎热的马路中间。司机咕哝了吉句,但并不太着急。要是在纽约或华盛顿,出租车司机早就要骂娘了。
但这是在巴西,在南美。时钟走得要缓慢得多。没有事情是紧迫的。时间并不特别重要。取下手表,内特对自己说。最后,他闭上了眼睛,呼吸着凝固的空气。
皇宫饭店位于市中心,在一条向远处的巴拉圭河斜伸出去的街道上。他给了司机一大把雷阿尔,然后耐心地等他找零,他用葡萄牙语道了声谢,司机笑笑,说了吉句他听不懂的话。
像科伦巴所有沿街的门一样,饭店的大门也是开着的。
一进门他就听见一个得克萨斯人在大声嚷嚷:一群油田正在办理结账手续!他们在那里快活地畅饮,一心想着赶回去。内特在一台电视机旁找了个座位,等他们离开。
他的房间在八楼。房间10英尺见方,一天的租金也只有1美元。一张很窄的床几乎紧贴着地板,床垫薄得叫人感觉不到,没有席梦思之类的玩意儿。房间里有一张桌子和一把椅子、一个空调、一只放有瓶装水、可乐和啤酒的小冰箱,卫生间很干净,备有肥皂和许多毛巾,还不赖,他暗自想,这是探险。虽然比不上四季饭店,但住人绝对没问题。
为了和乔希通电话,他足足花了半个小时。是来自语言上的麻烦:前台服务员会一点英语,她替内特拨通了外线,可那里的接线员只讲葡萄牙语。他又试了试那只新的手提电话,但当地的通讯线路还没有开通。
内特在那张不太结实的小床上舒展开疲倦的身子,很快就睡着了。
瓦尔德·鲁兹是个细腰身的矮个子,浅棕色的皮肤,光溜溜的脑袋上只剩下几络抹得油光程亮、往后梳理的头发。他的眼睛呈黑色,眼角堆满了皱纹,那是30年烟龄的后果。他今年52岁,17岁时曾作为交流学者离家去衣阿华生活了一年。他很为自己的英语骄傲,尽管他平时在科伦巴不怎么使用它。为了保持语言上的敏感,他大多数夜晚都看美国的有线新闻网和美国的电视节目。
在衣阿华呆了一年后,他上了格兰德营的大学,然后又去了里约热内卢的法学院。他很不情愿地回到科伦巴,在他叔叔的那家小律师事务所里工作,同时照顾他上了年纪的父母。许多年来,瓦尔德忍受着科伦巴懒散的工作节奏,心里一直在想去大城市当律师会是怎样的情形。
但他是个性格开朗的人,满足于大部分巴西人所追求的那种生活:他工作很讲效率,办公室里只有他和一个接接电话、打打字的秘书。他从不去法院,因为在巴西,法庭并不是开业律师的基本活动内容。很少有审判。美国式的诉讼还没有在南美找到它的立足点;事实上,它的使用仍局限在美国的50个州。瓦尔德对美国律师在有线新闻网上的所作所为感到很惊讶。他常问自己,他们为什么喜欢炫耀自己?他们举行新闻发布会,频频地在访谈节目上亮相,对他们的委托人说三道四。这在巴西是不可想像的。
他的办公室坐落在一个很开阔、四周有树荫的地段,离皇宫饭店三个街区,这地方是他叔叔几十年前买下的。扶疏的枝叶遮盖着屋顶,因此,外面再热,瓦尔德仍打开窗户。他喜欢街上传来的声音。3点15分,一个他从未见过的人站在了他的办公室门口。
来人显然是个陌生人,而且是美国人。瓦尔德知道他一定就是奥里列先生。
秘书端来了咖啡,这是一种巴西人整天用小杯子喝的带糖的浓咖啡。内特一下就喝上了瘾。已经无拘无束的内特坐在办公室里欣赏着四周:天花板上的吊扇嘎吱嘎吱地旋转着,街道上的噪音隐隐约约地从开启的窗户飘进来,瓦尔德的身后整齐地堆放着一排排积着尘灰的文件,地板已经磨损了。办公室里很暖和,但没有让人感到不舒服。内特就像是在哪部50年前拍的电影里。
瓦尔德打电话到华盛顿,找到了乔希。他们交谈了一会儿,然后他把电话递过去。
“你好,乔希!”内特说。乔希一听到他的声音显然松一了口气,内特汇报了他的科伦巴之行,强调他一切都很顺利,滴酒未沾,正急于完成这次探险。
瓦尔德在角落里忙他的卷宗,显出对他们的谈话不感兴趣的样子,但他们说的每一句都没漏过他的耳朵。内特为什么对滴酒未沾感到如此得意?
挂了电话后,瓦尔德摊开一张很大的马托格罗索州的鸟瞰图,在上面指出了大约同得克萨斯州一般大小的潘特纳尔的位置。它占据了这个州的整个西北部,并向北延伸至马托格罗索向西延伸至玻利维亚的西部。上百条河流和小溪像血脉一样网布在沼泽地里。黄黄的一片,既没有城镇也不见道路。从乔希为他准备的备忘录中,内特记得这片沼泽有10万平方英里。
两人在研究地图时瓦尔德点了一支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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