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内斗（1/2）

一刻后，陆通春风满面地下楼，迎上拎着一堆吃的喝的柳文海和江慕，忙上前帮忙：“劳累哥哥和柳师兄了。”

柳文海一脸怜悯地望着他。

江慕那里却是训斥：“以后少喝点酒，别再闹得妹妹不安生了。”

陆通嫩脸一红，低声应了个是。

他这态度过于良好，江慕也不好当着外人面再说什么，把右手的食物递给陆通，道：“这些单给阿荻买的，她估摸着吃不完，剩下的你吃了吧。若是不够，其他的你再挑一些。”

柳文海见江慕给出去的只有粥、馒头小菜，忙将自己手里的油条包子塞了一部分给陆通。

陆通都收下后，道谢，复又上楼。

用过早餐后，江荻又去了后厨。同福客栈早上不营业，后厨也是不开放的。今日因为特殊，大厨早早起来等着江荻。江荻昨日已经说过方子，并示范过了，今日便过来瞧大厨自己做。

陆通则和柳文海江慕两个，又坐到了一起。也不干坐着，说起了知县大人召集大家的事。

江慕最年长，他先起头：“不知大人召集大家的目的，依着我的意思，我们三个既是许家湖过来的，便坐在一处，也能互相帮衬。”

沂水一县的秀才有限，本地择出来的，岁考不过的，又会被革除功名。是以，论数量，绝对不比其他县。按照江慕的估算，不到二百人。这二百人里头，县城周边占了大半，其他村镇零星有一些。许家湖是相对不错的了，有十来位。只陆通江慕柳文海三个，是近几年前才中的，其他的，便是江监生前后的老人家了。

陆通那必须跟着大舅兄同桌的，江慕这话主要是说给柳文海听的。

柳文海心中明白，便道：“便依江兄之意。”

亲切地改了称呼。

陆通是见过知县大人的，见他们过于紧张，便道：“我认为，大人召集我们是好事。”

江慕由来对官家不自信，柳文海则是近来对官场有了些阴影，两人都没附和陆通的话。

陆通瞧得分明，前者那是过于特殊，一时半刻也不能缓解的；柳文海里，陆通则认为可以改观，便对柳文海道：“我与内子商量过了，贺家的事，尽量帮忙。回去后，内子便去江家，求岳父想办法。”

柳文海怔住。

陆通的岳父，不就是江慕的亲爹吗？江慕没表示呢，陆通怎么先说了？

江慕听了这话也诧异，诧异之外，训斥陆通：“是你闹了妹妹？真是无知！因这朝廷，我爹过去二十年那般倒霉，他最不愿的就是和朝廷打交道了。别的事都好说，这件事上，我爹绝不好相与！”

柳文海见他说的这样肯定，才燃起的希望便又落了下去。

陆通那则道：“哥哥说的我们都知道，可总要一试才好。”

江慕厉声道：“知道还要去做？你这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同那方孝孺的有什么分别！”

江监生不知道去恨哪个，江慕从孩提时就去了辽东，身上的读书人气节并不及军人气概多。他对死读书对边疆一无所知的读书人，十分无感。因此，他不去会怪今上造反，只恨方孝孺这个没脑子的疯子！

与之相反，陆通和柳文海这等内陆读书人，口内不敢说，心中更敬方孝孺的气节。听了这话，陆通谦逊地说：“哥哥过誉了。”

过誉个头啊！

江慕怒了。

江荻被小二紧急召回，等她到了江慕房间时，已是满地狼藉，江慕正拎着陆通大声训斥。

“哥哥。”

听见妹妹的声音，江慕松开了陆通。江荻阻止了准备打扫的店小二，自他手中夺了笤帚，交给江慕：“哥哥做的事，哥哥来收拾。收拾好了后，再把损失的钱付了。”

江荻的声音不大，语气也很平静，可不知怎的，江慕知道妹妹非常生气，连忙接了东西开始干活。陆通哪会看着他干活，也跟着忙活起来；柳文海想着是为了他的事闹成这样的，也没闲着；另寻了家伙事的店小二归来，也加入收拾大军。

一屋子的人，只有江荻坐在唯一安好的椅子上，像个监工一般，看着其他人做事。

一切收拾妥当后，江慕既愤怒又委屈地看着江荻。

江荻以眼神阻止了陆通后，自家对江慕道：“敢问哥哥，我们当初习武所为何事？”

“保家卫国。”

“那哥哥近日所为、今日所为，又都是些什么？”江荻柔声指责着。

自五年前发现江慕的精神不对劲后，所有人都是有意无意让着江慕，让着让着，便让成了而今的模样。好在，江荻的相让，只在“妹妹”这一件，其他的是一点儿都不让的。才使得江荻，成为江家唯一一个会去“训斥”江慕之人。昨日还能勉强说是为了妹妹和妹夫出头，但今日，江慕绝对是私愤了。

江荻不允。

不是因为欺负了弱小，而是怕江慕这样行事，有一日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为自己引来祸事。

江慕不知妹妹所虑，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