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兵符（1/2）

第70章 兵符

京郊城防营，鼓声瑟瑟。

沈如故趁着夜色来到了营地内，此时沈万山早已穿好戎装，头戴银盔，面色凝重地站在高地上。

“父亲！”

听到呼喊，沈万山大步走了过来，他一双手因为握着佩剑被冷风吹得通红，静风搀着沈如故站在风口。

“故儿？”沈万山一阵惊疑，“大晚上的你怎么还把故儿带出来了！”

沈万山不满地看着沈凉意。

沈凉意抱拳，一脸无奈：“义父也不是不知道四妹妹的性子，她知晓您要连夜出京，求着我带她来见您一面，四妹妹惦念着父亲，我怎么好拒绝她。”

夜风凌冽，沈万山带着沈如故进了军帐。

账内灯火通明，小桌上堆满了战报，沈如故匆匆瞥了一眼，她从静风手上拿过一盒香蜜，忧心道：“父亲行军打仗定会夜不能寐，这是女儿配置的熏香，入夜时燃上一粒，父亲也能睡得安稳些。”

沈万山乐呵呵地接过香料，望着沈凉意笑的开怀：“还是小女儿贴心！”

此行去南境，凶险万分。

没了七万沈家军，沈万山和沈凉意就像是猛虎没了獠牙，可眼下，沈万山却坐在那谈笑风生。

沈如故看着烛光下的父亲双鬓竟已有些泛白，她眼角忍不住一阵湿润。

戎马一生的将军，何等意气，半生过后却被帝王猜忌。

想到此，沈如故又是一阵心酸。

“故儿，过来陪父亲喝酒！”沈万山豪迈地说道，丝毫没有即将上战场的悲凉。

“义父心里头其实也很难过，不过他肩上还背负了五万将士的命……”

沈如故拍了拍沈凉意的肩头，一阵轻语：“我都懂。”

虽说是喝酒，但毕竟沈万山天亮便要出发，所以几人都只是捏着酒杯聊天。

沈万山看着连夜出城看他的小女儿，感慨地说道：“上次离京，你还在乡下，现如今你都已经能为父亲分忧了，哎！”

一声长叹。

沈如故坐在沈万山身边，沉默地喝着酒。

“好了，你回去吧，好好在府中待着，父亲去打场胜战就回来！”

“故儿……”沈万山欲言又止地望着她，他嘴唇蠕动了一番，最终只是对沈如故笑了笑。

沈如故和沈万山父女两人，都像极了对方，不善言辞，一双眼睛犀利淡漠，乍看上去就是个冷心肠的人。

沈万山叫来了两个士兵护送沈如故回府，沈凉意站在帐子外一路目送着沈如故上马车。

山一更水一更，相思千帐灯。

“臭小子，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沈万山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肩膀打趣道。

沈凉意有些不好意思。

他指着外头开口：“我是担心四妹妹一人回府是否安全。”

沈万山戏谑地看着他，“臭小子，我家这个四丫头如何？”

“四妹妹对义父您，自然是极好的！”沈凉意挠着头，“今夜知晓您要连夜离京，沈家的四位妹妹，也就四妹妹出来送您了……”

一声嗤笑，沈万山踹了他一脚，“我问的是这个吗？”

再聊下去，沈凉意一句话也不肯说了，他自然知道沈万山问的是什么，可他不过是个无权无势的武夫，今日生明日死的，他怎么敢想那么多。

这世道快要乱了，沈凉意只希望他心中的那个少女能够过得安稳，这一生能够过着太平盛世，他心足矣。

只是这盛世，谈何容易！

京郊官道上，李乾毓穿着一身黑袍，满身风霜，他的身后是万马奔腾。

“主子，前头就是京郊营地了！”李春策马在李乾毓身边喊道。

李乾毓眉眼凌冽，双腿一夹，往前冲去，“驾！”

“你去前头通个气，让南境将军等我片刻！”李乾毓朝李春厉声说道。

漆黑的官道中就听见阵阵马蹄声响起，那声音就像是天边的一声惊雷，轰隆作响，引的人心头一震。

“南境将军请留步，我家王爷有事相商！”李春驾马先行大军一步，快速来到了沈万山的营帐外。

这声音引起了坐在马车内的注意，她坐在马车内，撩起帘子，疑惑地看向外头。

“外面什么情况？”沈如故问着驾马的士兵。

还没等士兵回话，沈如故就又听见一声高呼，一道浑厚的声音传来，“毓王请沈将军留步！”

毓王？沈如故一阵狐疑。

她朝驾马的士兵招手，示意他先停下来。

“姑娘？”静风喊了声沈如故，这会子该回府了。

沈如故提着裙角，自顾自下了马车，她站在马车前，只觉得地动山摇，下一刻就听见一道道仿佛要划破天际的叫喊声从远处传来。

“快去看看，毓王怎么突然来了？”沈万山匆忙穿好外袍，一把掀开营帐。

他站在账前，眯着眼睛看向远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