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沈父被困（四）（1/2）

第58章 沈父被困（四）

沈如故从太子府回来后，那颗心便安定了不少。

李乾恪出入皇宫大内，消息自然是灵通的，既然他都暗暗给了好消息，那剩下沈如故唯一能做的一件事就是等。

沈万山被关了三日，这几天内南境府内什么鸡鸣狗盗的事情都发生了，王婉一味装死，什么事都不管。

又过了几日，沈万山回来了。

原本精神抖擞的大将军变得憔悴虚弱，沈凉意搀扶着他进了府，沈如故听到消息后匆匆从柳园赶往正厅。

将军府外守门的小厮见着沈万山，吓得屁滚尿流。

“怎么回事，见到主子还不过来行礼！”沈凉意踹了那人一脚。

“将……将军安好！”小厮一脸惶恐。

沈万山皱眉，府门前冷冷清清，就连车马似乎都有意避开了南境府，沈如故带着静风和微雨备好茶水，在正厅等候沈万山。

“父亲！”

见到小女儿，沈万山忍不住一行热泪。

“这几日过得可还好？”沈万山一把握住沈如故的手，牵着她往厅内走去，笑的豪迈大气，丝毫没有刚从皇宫大内被放出来的落魄。

“父亲和兄长先坐，这是新煮的茶，你们暖暖身子。”

沈凉意接过茶盏，长舒一口气。

“四妹妹憔悴了，想来这几日都没睡好吧。”

“哎……”沈万山一脸怜爱地望着她，眼中尽是慈祥。

这一路出来，沈如故去太子府的事他都听说了，父亲生死未卜，她有勇有谋竟能找到太子打探消息，果然是他沈万山的女儿！

想到此，沈万山哼了一声，环顾一圈问道：“你那三个姐姐呢？”

沈如故还没回答，就听沈万山又说了一句：“不管她们了，你和沈凉意兄妹两人今日好好陪我喝壶酒，一扫晦气！”

沈万山休整了一番，便带着沈如故和沈凉意两人去了花厅，月夜朗朗，沈万山从书房内取了两把剑出来，一把扔给沈凉意，他脱下外袍，穿着单衣在月色下舞剑。

“你去把我的古琴取来。”沈如故朝微雨招了招手。

剑声潇潇，沈万山身形雄伟，舞起剑来霸气侧漏，而沈凉意则以柔克刚，一把长剑如同游龙般忽闪忽躲，忽进忽退，银光折射在青色的石板上，衬得他面容格外清隽。

悠扬的琴声响起，一时间空山静月，就连那天边的浮云仿佛都停止了游动。

“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

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

沙场秋点兵。

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

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

可怜白发生！”

沈万山一手持剑一手拿着酒坛子，喝得微醺，他坐在花厅一角的大榕树下，抬头望着明月大声念诵，那语气里尽是不甘与悲愤。

沈如故渐渐停下了琴音，她抬头望了眼沈凉意。

同她的目光对视在一起，沈凉意摇了摇头。

两人起身，往凉亭上走去。

“是毓王开口，把义父带出来的。”

“毓王？”沈如故凝着眉头，她不解地问道：“可毓王同父亲，向来没有什么交际，而且那毓王，哪懂得朝堂之事。”

听到这话，沈凉意笑了，那笑中带了一丝无奈和苦涩，“正是因为毓王平日里不理朝政，所以他说话才显得没有立场。”

“顺帝发作，义父被困宫中，太子不站队不表态，除了那日见你之外，再没见过其他人；而其他大臣，或想要借顺帝的手弄垮义父，或想暗暗为义父求情，朝堂上乱成一片，顺帝这几日，谁也没召见过，可昨日，毓王进宫了。”

“然后呢？”

“然后？”沈凉意低头似是在沉思，“然后义父便被放了出来，只不过，五万沈家军被连夜派去了平城。”

沈如故很好奇，她呢喃自语：那毓王究竟同顺帝说了什么？

父亲是武臣，毓王是位高权重的王爷，沈如故从未听府中人说过南境府与毓王府有交集，若是有关系，凭着王婉那趋炎附势的性子，她又怎么不让她的几个女儿去巴结毓王呢？

这个问题沈如故没想通，她也没地方去问。

她不认识毓王，就连沈万山自个儿，都稀里糊涂地不明白是怎么出宫的，但他只知道一点，那就是顺帝对他的猜忌与忌惮，越来越浓烈了。

这上京的和平与风华，终归是要像一场风似的，散了。

沈万山平安无事，王婉心里急了。

这阵子她躲在碧汀园内不吭一声，让沈万山着实心寒。

他自从出宫，便再没去见过王婉，每日都住在军营，就算是回府，也只是找沈如故过来一同吃饭，就连沈如音三姐妹，他都不肯见面。

这一日，沈如故正在同沈万山用晚饭，守在饭厅前的小厮前来禀报，说是大夫人带着大小姐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