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宫宴（五）（1/2）

第45章 宫宴（五）

楚人爱细腰，当今顺帝也爱细腰。

当年毓王的生母柔贵妃便是一曲楚腰惹得顺帝半生宠爱，直到死，她住的合欢殿都始终为她空着，再无嫔妃入住，由此可见毓王生母有多受顺帝的宠爱。

“楚腰？何人欲跳此舞啊？”顺帝感兴趣地问道。

“听说是沈将军家的姑娘。”皇后娘娘一脸笑意，她知晓，顺帝想起了已逝的贵妃。

众人的目光落在了沈如故身上，经历过柔贵妃盛宠时期的夫人都带着戏谑和鄙夷，她们都觉得沈如故是故意写上《楚腰》，以此在宫宴上出风头。

皇后更是，她从来都将心底对柔贵妃的嫉妒藏的很好，今日或许是她喝了几杯酒，此刻看那坐在殿下的沈如故，只觉得她眉眼间都是一股子狐媚，想方设法的引人瞩目。

“既然沈姑娘都写出来了，那就准备准备吧，陛下，除了柔贵妃后，咱们宫中再没人跳过《楚腰》了吧。”皇后柔声问道。

顺帝点了点头，沈如故只觉得如坐针毡，她艰难地起身，刚想推阻，就见娄秦嘉笑眯眯地握着竹签道：“沈妹妹真是好才情，竟然亲手写着跳《楚腰》，我可真是期待呢！”

此话一出，沈如故更是无话可说。

她在心里冷笑。

今日一局，出自谁的手笔？

娄秦嘉？还是沈如音？

殿内沈凉意一脸着急地望着沈如故，奈何他人微言轻，根本说不上话，他紧张的捏着酒杯，就在此时，沈万山拍了拍他的手背。

“故儿性子沉稳，不用担心。”

那是父亲的信任，沈万山回京这段时间，就发现他这个小女儿性格坚韧，很想他，待人温和善良，但却不愚善，那是他和傅姒一同生出来的女儿，她长得很好！

“沈卿，当年柔儿跳《楚腰》时，朕记得你也在场。”

沈万山起身，弯腰道：“贵妃娘娘风姿绰约，小女实在是不能相比。”

“无妨！”顺帝大手一挥。

沈如故见此局势，她是不跳也得跳，她朝着顺帝和皇后跪下，柔声道：“陛下，请允许臣女更衣，准备片刻。”

皇后点了点头，她嘴角带笑，眼中却无任何波澜，淡漠道：“本宫甚是期待沈姑娘的舞姿，嬷嬷，你带着沈家姑娘去准备吧。”

沈如故走前，扫了眼静风，然后主仆二人便跟着皇后身边的老嬷嬷去了西偏殿。

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大殿内突然就暗了下来。

极悠扬的琴声传进殿内，环佩叮咚，紧接着就闻到了一阵梅花香，殿内窸窣的声音响起。

“什么香味？好香啊！”

沈如音小声说了句：“不就是些上不得台面的把戏。”这话里满满都是拈酸吃醋的味道。

一阵踏步声传来，小太监一盏接着一盏点亮了群英殿内的烛火，伴随着燃起的烛光，穿着一身广袖流仙裙的沈如故姿态轻盈地迈着碎布踏进殿内，烛光明灭昏暗，一时间所有人伸着身子往前凑，想要看清那用轻纱掩面的女子的容颜。

就见沈如故腰肢柔软，水袖舞动，所到之处皆是暗香浮动，烛光下她裙摆处的南珠熠熠生辉，她的眉眼灵动，莞尔一笑时的模样惹人沉醉，沈凉意握着酒杯，迟迟没有回神。

而李乾恪，那眼底的光芒更是闪烁无比，沈如音注意到了太子的神情，她恶狠狠地等着沈如故，这个贱人！

她眼底的狠意一闪而过，沈如故身形旋转，她宛若一株昙花，在夜色下粲然盛开。

所有人都屏息凝神，就在此刻，一颗珍珠突然滚落到了沈如故面前，清脆一声响动，沈如故神情一变，幸而她反应快，及时停了下来。

她尴尬地站在大殿中央，丝竹声还没停止，顺帝的脸色慢慢沉了下来。

那颗珠子咕噜噜地滚在了沈如故脚边，她因为一舞刚了，额头上还满是汗珠，她捡起那颗珠子，跪在顺帝面前。

“发生何事了？”顺帝不怒自威，一时间沈如故心内就像是打了擂鼓，整个人都忍不住颤抖，天子威严下，她这是御前失礼了！

“陛下……”

“父王！”

沈如故的话被李乾恪骤然打断，她抬头，就见李乾恪走到她身边，兀自跪了下来。

“父王，沈姑娘是因为一颗突然滚落出来的珠子才会停下来，并非有意殿前失仪！”

顺帝眯着眼睛，声音洪亮威严：“这殿内怎么会突然滚出来一颗珠子，谁知沈如故是不是在糊弄朕！”

“陛下，臣女不敢。”沈如故跪在地上，不卑不亢。

她其实心里怕极了，她的双手并在身前，一只手用力扣着另一只手的腕子，唯有这剧烈的痛感才能让她在此刻保持镇定！

她脑子飞快地思考着，这颗珠子一定是别人滚出来的，那人要么想让她猜到这颗珠子上然后在众人面前丢脸；要么就是想让她中途停止跳舞，惹得顺帝不快！

她不管这么做，这舞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