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废话2（1/2）

周末的时候宁霁给我打电话，说是同学聚会，在城东一家叫人间1989的餐厅。

高中我们班里不到40个人，下雪天里凑一块挤着吃火锅，外面越是纷纷扬扬锅里越是咕嘟咕嘟冒着气儿烧的热火朝天。人虽然不太熟，但锅里毛肚滚一圈就又熟又脆。

人我已经忘的差不多了，于是是个女的就夸她漂亮，是个男的就夸他出息。

有男生来和我打招呼，“七味，越来越漂亮了。”

我看着他那张让人清心寡欲的脸只想到木心说的一句话——有的人的脸，丑的像一桩冤案。

当然我不会这么说。

“是嘛，听宁霁说，你最近事业上升期？”

我当然不知道他上不上升，胡乱猜的。

宁霁来给我圆场，“张兴，创业还顺利吗？”

有些人的交际能力很强，开口不会让人不舒服，会记得住所有人的喜好，生活习惯等等，比如宁霁。

但有的人，真的就只是来吃饭的，比如我。

宁霁今天上的色号是小辣椒，红红火火一张嘴皮子上下翻动，像妖冶盛开的玫瑰，我看着觉得赏心悦目。

“七味啊，漂亮啦，有男朋友没？”

隔着几桌都有人喊我，我不得不放下手里的活，笑盈盈的回答他们，“没有呀，要不你给介绍一个？”

在座的除了宁霁我都认不出来，不知道是不是他们变化大，我都怀疑我走错了包厢。

不知道哪个仁兄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范维是不是也单着呢？”

于是话题又扯到了范维身上，我还没来的及感恩戴德，他又接着说，“不如你俩凑一块吧？你看我们七味漂亮吧？”

范维是谁好认。他高中的时候长得好看，尤其是穿白衬衫的时候，带着一副金丝眼镜，矜贵小少年的模样。我料想3年半应该还不足够他毁容。

范维在一堆男孩子群里抬头看了我一眼，正要开口说什么。

我打断他，面上挂着笑，“朝夕相处三年都看不上我，不要说现在了，既不漂亮又不灵光。”

因为吵闹，所以我没听见他说的那一句“漂亮。”

手机适时亮了屏给我救场。我扬了扬手机，和他们笑说，“我去接个电话。”

离场后他们自然而然就转移话题在别人身上了，身后闹哄哄一片。

人间还挺大，我从包厢里出来到门口的距离电话都挂断了，我蹲在门口的台阶上重播回去。

“喂师兄？刚刚没看见，不好意思啊。”

“嗯，上次你问我要的资料我找到了，不急的话周一带给你。”

一个礼拜前问黄钰借的一本，书挺难买，书上的笔记就更是独一无二。我还担心他忙起来会忘了这事儿，毕竟我也没勇气第二次开口提。

我咧着嘴角喜出望外，口中呼出的白气很快又消散，还没来得及道谢一不留神就脚下一滑，连坐了好几层台阶。

电话那头黄钰的声音响起，温温和和地问我，“怎么了？没事儿吧？”

“没事，谢谢你啊，我先挂了啊师兄。”

好在我今天穿的羽绒裤，还挺厚实。

一声轻笑从身后传来，我脸上一热转头看，范维正双手插在口袋里一层层下台阶向我走过来，“屁股疼吗？”

他问这么直白我也没好意思矫情，“…不疼。”

他在我旁边蹲下，“他们…”

“他们开玩笑的，你别放在心上。”拒绝肯定要我先拒绝。我抢在他之前准备堵死他的话。

但那个时候我没心思谈恋爱，稍微动点脑子就知道，如果没有意思就根本不会追出来。

范维在我旁边蹲下来我就站起来了，我不是故意让他尴尬…再不起来，我裤子就湿了，还是屁股那个位置。我往上踩了两级检查衣服上的雪。

“许七味，听说你学医了？”他没怎么介意，仍然保持着蹲着的姿势，低下头手指戳进厚厚的雪里，有些漫不经心。

我和他开玩笑说，“嗯…是啊，有机会我可以请你拍片子。”

他背对着我蹲在下面两层的台阶上，我正准备蹲他旁边和他聊会天，他突然站起来了，一个雪球就冲着我飞过来，在我的肩上炸开，他笑笑，眼里被雪光映的亮晶晶，“今年d市雪特别大，我好久没见过了。”

我没料想他会这么皮，脚下一滑我闭上眼睛叹了口气，最后一点点因为雪景滋生出来的情感都烟消云散。

范维想拉住我，但实在没快的过地心引力拽我的速度，眼睁睁看我摔下去。

这次，我直接就坐到了底，郁闷极了。

他走了几步站在我面前伸手拉我起来，“对不起啊。”

罪魁祸首虽然道着歉，但他唇边的笑意怎么也掩盖不住，唇边呼出的白气像一小团白棉花一样绵软，聚集了又消散。

“没什么事，一回生，二回熟嘛。”我也算是从头坐到了尾，看了眼他衣冠楚楚的样子，我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