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红尘尔不识（1/2）

第29章 红尘尔不识

“如果我说我是被逼的，姐姐你会信吗？”

锦婳双手撑在栏杆上，从顶楼的楼阁之上目视着远方，此刻她的心里只感觉这世上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张迟迟手腕被勒的紧了些，已是万般的不舒服，看着锦婳现在这与刚认识她时不同的样子，张迟迟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有苦难言，这世上哪一个人没有不能说出口的苦衷，你有你的难处，我能懂，可是这不是你做出这些事的理由。”

原本听着张迟迟的话，锦婳还以为张迟迟足够理解她，可是这后面半句话却又是将她打进了冰窟之中。

她转过身，慢慢走到了张迟迟面前，当着她的面，伸出了一只手抚在了自己的右脸之上，而后冷静地、缓慢地撕下了脸上的人皮。

看着这一动作，张迟迟已是万般吃惊了起来，可是现在最让她难以接受的便是锦婳那血痕遍布，疤痕丛生的右脸。

锦婳冷笑了一声：“姐姐，看到我这样，你是不是很害怕。”

张迟迟担忧地看了她一眼，问道：“你怎么会弄成这样？”

将手上的皮子丢到了地上，锦婳抬起脚踩了过去，在上面用力地踩了两脚，满不在乎地说道：“为什么会弄成这样？我也想知道啊，我也想知道我为什么会弄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对于锦婳，张迟迟的记忆还停留在之前最好的时候，那时候的锦婳娇弱知礼，却又那般不卑不亢，说起话来还是那般的软糯，从不会与人急眼。可是现在的这些，却又分明在告诉她，锦婳从来都不是她记忆中的那个样子。

“姐姐”锦婳眼里氤氲起了水汽，鼻头也酸了起来，满心的委屈她早就不知道该向谁倾诉了，看着张迟迟那真切的担心的眼神，她的心里如蝎子蛰了一般刺痛：“从来都是别人喊我姐姐，也正是因为这一声姐姐，我不得不担起许多的责任，他们说我是姐姐，理应去做那些事，只是因为我年纪最大而已，可是他们从来都没有想过，我才十几岁，我也渴望被人疼爱着，什么都不用做。”

“自从我遇见了你，你总是那般落落大方，让人如沐春风般舒服，你对我更是无可比拟的好。”清泪顺着脸颊而下，眼里早已布满了隐忍的红血丝，锦婳面对着张迟迟，一字一句道：“你曾让我不要叫你姐姐，可是我不愿，因为你对我好，对我很好，可是我却是总要做出对你不好的事情来的，我怕我心里的愧疚会将我压垮，所以我只能固执地喊你姐姐，来告诉自己，麻痹自己，因为你是姐姐，所以我利用你是应该的。”

张迟迟摇着头，说道：“不是这样的，你可以告诉我啊，我会帮你的。”

“帮我？”锦婳迟疑了一下，而后放声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你要怎么帮我？我走的是一条死路，我的妹妹还被人攥在手里，我解脱了，她就会死，你能帮我，那你也能帮我的妹妹吗！”

凄厉的笑声在天香楼里传了开来，匆忙赶到的墨染等人察觉到声音是从顶楼传来的，焦急不定之余连忙飞身往顶楼赶去。

许是因为锦婳现下情绪激动的缘故，张迟迟感觉手上的那点刺痛已经传到了心口处，锦婳在哭诉着，而张迟迟却是痛的连一点呻吟都发不出来了。

回过神的锦婳看着嘴唇泛紫，表情扭曲的张迟迟，着实被吓到了，她赶忙扶起张迟迟弯下的上半身，焦急地问道：“姐姐你怎么了，姐姐。”

张迟迟紧皱着眉头，咬紧了牙关，忍受着心口处被啃噬的痛，在锦婳的询问下，她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疼好疼”

反应过来的锦婳连忙从腰间翻找出了一个小瓷瓶，倒出了里面的两粒药丸，在看了一眼后，又塞了一粒进去，而后拿着手中的，捂在了张迟迟的嘴上，让她吞服了下去。

“姐姐，这是药，能稍稍压制一下疼痛，我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姐姐，你忍一会儿，等药起了作用就不疼了。”

张迟迟艰难地将药丸咽了下去，心口处的疼痛却愈演愈烈了起来，已然疼的她仰起了头，大口大口地吸吮着难以入肺的氧气。

锦婳看着如此痛苦的张迟迟，心里也是百般地不忍，着急之余，她拿出了小铃铛摇着，却发现根本没什么用。

摇了好一会儿之后，锦婳的眼神被张迟迟锁骨那块儿的异样给引住了，她伸手拨开了张迟迟的一点衣领，那皮肤下早有一只虫子在她的血脉中游走中，没走过一处便会起一条紫黑色的脉痕。

这个时候，锦婳才算是清楚了过来。那时候她交给蛊人下在张迟迟身上的只是寻常的蛊虫，只是叫人乖乖听话就好的，现在看来，那蛊虫早就被掉包换成了最阴狠的虿虫，虿虫最毒，若游走到心脏之中，便是必死无疑。

这几天里，虿虫一直在张迟迟的体内相安无事，如今苏醒，怕是受了铃铛的影响，锦婳赶忙将手中的铃铛扔到了一旁，看着张迟迟那般痛苦，她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刚刚的那颗小药丸只是起着压制作用，并不能真正让蛊虫失去活性。锦婳虽是制蛊的，却也只是个半懂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