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1/2）

第一百九十九章

绝望，伤心，还是什么，柳老爷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这会儿是什么心情，曾经用来支撑自己的那股气，瞬间就散的干干净净，柳老爷觉得，自己下一刻就要咽气。

“爹爹！”柳二爷惊叫一声，伸手握住柳老爷的手，柳二爷的手很温暖，柳老爷看着儿子那双眼，那双满是担忧的眼，柳老爷想说话，可是什么都说不出来。

“二弟，我们先把爹爹送回客栈吧。”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柳大爷也不知道该怎么做了，柳二爷点头，刚要扶起柳老爷，陶大爷的声音就响起：“怎么，就这样要走了，方才夏婆子可是说的很清楚，很明白，她说，你们柳家，还有好几条人命呢，那推掌柜溺死的，定也是你们家的主谋。难道这些都不偿命吗？”

偿命两个字说出来的时候，柳大爷突然想放声大笑，自己和父亲心心念念的，想要王家来给自己家的人偿命，谁知到了现在，自己家也要给别人偿命？

“我曾说过，你们已经入魔，已经执迷，然而，许多事情，也难以说清究竟你们是主谋，还是这个夏……”王为安看着躺在那里的夏婆子的尸体，她的脸上，还有一丝诡秘的笑容，仿佛她知道，她的死亡并不是开始，而是结束。

如同三十年前，死亡并不是结束。

“我做的事，我认，家父年迈体弱，我弟弟什么都不知道，所有的事情，都是我的主意，我会把家父送回客栈，然后和陶大爷，王大爷你们一起，去上公堂。”柳大爷这几句话倒让王为安生出几分敬佩，他虽不是个好人，但也敢担责。

“你尚有娇妻幼子，你一死了，你的妻儿就成了孤儿寡母，你做这些事的时候，怎么就没想过他们？”王为安的话中带有一些惋惜，柳大爷低低地笑了，他的笑容里有几分自嘲，接着柳大爷就道：“我当初对爹爹说过，我是他的儿子，他想要做的事情，那我这个做儿子的，也就为他去做，到今日，我不后悔。”

真的没有后悔吗？柳二爷怀疑地看着自己的兄长，但柳大爷神色凌然，仿佛不愿意告诉别人他心中在想什么，柳二爷只能和柳大爷一起，扶着柳老爷离开。

人群自动让开一条路，等他们走了，贾老爷才感慨地道：“原来当年竟然是这样一回事，都以为是点小事，怎么会，怎么会？”

众人自然都是感慨连连，但王为安却一言不发，玉芹知道此刻他的心中，有着无数的感慨，于是对众人道：“诸位，该去报官的请去报官，毕竟，这里还有尸首。”

“在别人家里自杀，这人真是个坏到骨头里的。”贾老爷也趁机又骂了几句，早有人去报了官，等衙役来的时候，陶大爷拿了陶老爷的片子，衙役见陶大爷是前任知府之子，也是十分客气，先把尸首抬走，众人都有眼睛看的，确认夏婆子是自杀，因此这些衙役也没啰嗦什么，只是请王为安和陶大爷前去衙门再做个证，这桩案子就算结了。

既然官府出面了，那些看热闹的也才散去，等人都走了，玉芹命婆子来打扫厅堂，婆子应着就问玉芹：“可还要寻僧众来念一念，去去晦气。”

这还真是晦气，玉芹点了点头，婆子也就去了，玉芹这才坐在椅上，一种疲惫从心底漫上，这种疲惫无法言说，从察觉背后有人想要谋算王家时候，玉芹和王三小姐就曾推算过无数次，可是到了最后，竟然是如此荒唐的理由，真是让人觉得，那些愤怒都变成了笑话。

“嫂嫂。”王三小姐的声音响起，玉芹抬头看向她，玉芹脸上的疲惫也让王三小姐吓了一跳，她在玉芹身边坐下：“嫂嫂怎么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

“我只是觉得，我们这些年的愤怒，似乎都成了一场笑话。”玉芹如实回答，王三小姐倒笑了：“嫂嫂这会儿怎么着相了，怎么会是笑话呢？它只是告诉我们，有些事，是防无可防的，那就只有认真做事，好好做人，当这些事来的时候，我们问心无愧就好。”

“你说的是，问心无愧就好。”玉芹仔细想想，的确是这个道理，王三小姐靠在玉芹身边：“现在，这件事已经结束了，嫂嫂，我们以后不用去想这件事，可以好好地过日子了。”

“嗯，再过几个月，公爹的孝期满了，你也该成亲了。”玉芹的话让王三小姐捂住了脸：“嫂嫂又在开我的玩笑了。”

“什么叫开玩笑，我说的难道不对吗？”玉芹面上的笑容让王三小姐更加不好意思了，外面又传来脚步声，这回是婆子进来，她先给玉芹行礼，才道：“衙门里说，好歹给一副棺木，大爷没带银子，让人回来和奶奶取。”

一口棺木，再拖到乱葬岗上葬了，这也就是夏婆子的结局了，玉芹轻叹一声，吩咐婆子去取了银子，就有人来报僧人来了，既然他们要在这念经超度，玉芹和王三小姐也就回后面去。

一走进院子，就看见柳氏等在那里，看见柳氏，玉芹想起来了，还有晓红呢，玉芹急忙问怡人，怡人已经道：“方才晓红姑姑打算走，我瞧见了，就请她在我屋里坐坐。”

话没说完，晓红就从怡人屋里走出，玉芹忙对她笑着道：“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