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给宁太师选侍妾（1/2）

第六十章 给宁太师选侍妾

慈和宫。

楚长歌手里拿着一只甜白釉瓷瓶，走到宫门口时，却迎面碰上了一个如樱如花的温软女子。

纪凌妃，现如今宫中的凌妃。

那日在太后寿辰的筵席上，来自宸国的官宦贵女，摄政王晏孤光的妻妹。

按大秦的民俗，女子的闺名只有至亲至尊之人才能叫，皇上给她的封号和她的闺名巧合般地相同，却不知是何意思。

“娘娘，这青竹露水极其不易得，去岁您耗费数月才收了两翁，带进大秦，又何必要……”

她身边的贴身宫女话说到一半，看到眼前的一袭猎猎红衣，立刻噤了声。

“太师夫……啊不，楚大人，您……”

宫女急得面红耳赤，就像柔弱的小花被欺负了一般惊魂未定，不知该怎么称呼楚长歌。

后宫诸人，无论妃嫔还是女眷宫人，提到楚长歌，第一反应还是有些怵的。

一个斗太后，除奸佞，逼得当朝四王爷前去首皇陵，害得五公主被禁足数月的……女人。

纪凌妃似意识到楚长歌要往慈和宫的门槛里踏，她扶着宫女的手，踩着花盆底退后数步，替她让行。

宫女愣，后宫妃子遇到外眷，原不必如此谦恭的。

楚长歌的视线落在纪凌妃身后，宫女手中托盘上的几只瓷瓶。

她鼻子轻嗅，便捕捉到了空气中的寒冽香气。

“凌妃娘娘，这三只瓷瓶，可是青竹露水、梅蕊蜜雪和芙蕖叶露？”

纪凌妃低垂至青砖疏影上的视线，霍地抬起，撞进楚长歌含笑的凤眼里。

“你怎会知道？”

青竹露水、梅蕊蜜雪和芙蕖叶露……

不过是于暮春时子夜时青竹叶上的露水。

腊月时初雪后红梅花蕊上晕染着花蜜的雪花。

初夏时湖心第一拢莲花盛开晨曦时分莲叶上的露水。

这三种东西虽罕见，但这东西的名字，却是她初见晏孤光时，还未坐上摄政王之位的晏孤光与她攀谈时所起。

当时，纪凌妃正在花园里扛着锄头，想将这几瓮宝贝似的露水埋到地下珍藏着。

那时，晏孤光便曾对她说过，“这露水，便如你的美貌，是注定该在骄阳似火中绽放，而不该长眠于地下的。”

后来，他一语中的。他成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摄政王，而她，则因一纸他亲手写下的和亲诏书，不远千里随他来到大秦，成为了大秦新帝后宫的嫔妃。

自此，纪凌妃便将这三种清露，当作是她与晏孤光之间的小秘密般，一直埋在内心最深处。

从不敢碰，一碰便疼。

楚长歌是善揣度人意的，星辰般的眸子，微光流转，便察觉到了什么。

“宸国摄政王殿下与宁太师曾有幸相识，偶然提起过凌妃娘娘。”

实则不然，那日晏孤光来大秦，给朝中几位权臣贵胄都送了礼物。

礼物分量不重，权当是宸国摄政王的一点心意，倒也无人能说得出什么。

只是，晏孤光送到太师府的礼，最后有两样东西，一看便知是送予楚长歌的。

那日在太后寿辰上的“楚河汉界”，连同莹润奢华的白玉棋盘，和两盒棋子。

一盒玛瑙棋子，一盒黑玉棋子。

还有的，便是这青竹露水、梅蕊蜜雪和芙蕖叶露。

据送礼过来的宸国使节说，那三种露水是泡茶的上品，极其难得。

可那使节刚走，东西便被夜煞和夜狐带走了。

当时，楚长歌欲拦，不懂风月，还不允许她附庸风雅下？

可夜煞偏偏振振有词地说：“太师大人最近暑热上火，口中发苦，刚好拿那几瓮露水漱漱口。”

漱口？楚长歌差点没一口血剑喷出来，他这借口找得还真巧。

“凌妃娘娘？您今日到的这样早？太皇太妃传您进去。”

夏禾从慈和宫走出，朝纪凌妃福身，说道。

熟稔的语气，让楚长歌微微眯了眯眸子，只觉得扑朔迷离。

素闻纪凌妃此人在宫中深居简出，不喜热闹。

但听慈和宫宫女此语，她分明不止第一次来找太皇太妃了。

不喜与人接触的异国嫔妃，和不理世事的后宫老寿星，凑在一起如何不诡异？

……

“太师夫人，奴婢已经按您的吩咐，从尚宫局和尚仪局等处拣选了一百名姿色中上的宫女，您可以根据自己的心思，再做二次拣选。”

慈和宫的后院，柒冬对楚长歌说道，二人面前，已经站了一排排宫女。

青衣、紫衣、粉衣、蓝衣皆有之。

在大秦后宫中，以紫为最尊，蓝次之，其次是粉，最末则是青色。

楚长歌轻轻颔首，负手而立，身影岿然不动。

时间犹如沙滩上拂过芭蕉叶的暖风，留下一片让人心悸的摇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