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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尘埃落定(1/2)
如梦月白色的衣衫随风肆意狂舞,立于塔楼顶默默望着头顶一轮弯月。清幽月华下的刀光剑影,感叹人世百般炎凉。抵不过镜花水月,终究遥梦一场。心已死,便无泪。为何相逢只匆匆,终究只是一场梦。只是一场梦……一场梦……一场梦!
闭上双眼,只悄悄留下一缕释怀漠然的淡笑。腾身跃下角楼,身形极速下坠。月白色的影在清幽的月华下有种超脱一切的释然,一瞬绚目的潋滟后消失于苍茫漆黑的夜色中。似乎才刚那一瞬清浅的幻丽不曾存在过,夜色茫然依旧。
无名和随风身形一滞,怔怔茫然的回头,不敢置信的望着静默于漆黑夜色中的角楼。才刚那一瞬自天而降的幻影,是……。
不敢继续想下去,随风只觉全身血液狂涌倒流。眼前泛黑,身形不稳。伸出手想要抓住些什么,却终究是徒劳。什么都没有,可才刚所见的那一瞬幻影究竟又是什么?
“叮——!”一声脆耳的响,剑自无名手中滑落在地。那一声清冷的脆响在幽沉的夜色中徘徊,许久消散不去。
仿佛意识到什么,无名踟躇着脚步缓缓走向角楼。随着脚步的临近,无名的呼吸越发急促。终于走到如梦的尸身前,她唇角隐约释然的笑意狠狠刺痛了他的心。
呆呆的站了许久,无名颤抖着手将如梦拢入怀中,轻轻的……抚着她依旧光华如玉的侧脸。似乎她还活着,只是太累了,所以睡熟了而已。不敢去试如梦的鼻息,不敢去看她唇角隐约的笑意。泪水缓缓溢出眼眶,沿着脸颊滑落。滴滴痛彻心扉,暗藏伤痛与无助。口中重复呢喃着“梦儿……梦儿……醒醒……醒醒。”声声悲痛的呼唤,隐匿于幽静的夜色中。换来的依旧是夜的宁寂,还有偶然一阵沁着清香的柔风。换不来的是昨日的笑语欢歌,埋首于脖颈发梢间的淡淡清香。那如玉般倾城的容颜,回眸间千姿百媚的动人。持剑傲然仙姿立于枫下的人已不在,她微蹙的眉该如何抚平。
轻轻的将怀中人放下,无名紧紧闭上双眸。“啊——!”一声惊天动地的呐喊声,久久徘徊回荡在苍白凄冷的暮色中。
一点一点,雨水打湿了无名的衣衫。分不清是泪还是雨水,曾经俊逸儒雅的男子此刻竟是那样的苍老而颓废。
默然转身,最后再无泪。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身上沾染的月华仿佛帮他卸去昨日浮尘。无名孤寂的背影消失于苍茫夜色中,转眼不见。
许久,随风将如梦的腰身揽起拥于怀中。他唇角那绝望痛心的笑美得惊心,苍白得仿若即将凋零的夏花。伸手轻抚着她唇角漠然的浅笑,无奈手已是止不住的颤抖,无法将留给他最后的那一丝光亮挽留于心。一行清幽的泪流下,沾湿她的眼睫。这一瞬,他的心也随之死去。
心找不到归属,就只好拖着疲惫的躯体流浪。揽过如梦的头靠在自己肩上,随风俯身低头,在如梦的耳旁低低的说了句:“执子之手,不离不弃。”
仿佛听到了风吟般的低诉,如梦的眼睫微微颤了颤。她没有泪水,在这最后的离别时,她只想安静的带走释然。
悠扬的箫曲苍凉,随着轻柔的夜风四散弥漫。
倾诉着满腹惆怅与感伤,原来生离死别只叫人肝肠寸断。
曲终人散,不过如此。
***** *****
洵阳岸头。
正是菊花灿烂的时节,每家每户都点着灯笼庆祝一家老小团圆。
风雨凄迷的洵阳江边,无名望月独酌。一坛接着一坛,直到眼前的景物完全是一片朦胧不清。那一袭黑衣穿着身上,竟显得有些不得体的宽松。腮边长满青须,当年一双锐利的眼眸此刻却虚眯起来,仿佛看不清眼前任何景物,也许也不想睁开眼去看眼前的景物。
他只是蜷缩着身子,一坛接着一坛的大口大口灌酒喝。不理会身后的人指指点点,也不在意自己全身早已湿透。
乌云密布的洵阳岸头,来来往往全是匆匆过客。
与他无关,他只管喝酒,大口大口的望嘴里灌酒。尽管没次喝进去的酒都会再吐出来,但他还是不死心的大口大口灌酒。那样的醉态,让身后的人敢怒却不敢言。
凄清的雨点下得急迫,原本喧嚣热闹的岸头转瞬却空无一人。
寂静的夜色,凄清冰冷的雨水。
洵阳岸头停靠的船舶,船舱中淡淡隐约的烛光。
“啪——!”酒坛子应声碎裂。接连不断有酒坛碎裂的声响。
“——我是人间惆怅客
知君何事泪纵横
断肠声里忆平生——”
仿佛是在遥远的彼岸,有一个神秘的声音遥遥传来。那声音里没有人世沧桑悲凉,有的只是淡淡的惆怅,浅浅的歌声,却仿佛能透过人的骨血唱到人的心里去。
“哈哈哈哈——哈哈!”停下手中继续灌酒的动作,无名开始仰天狂笑起来。那笑声狂傲不羁,仿佛带着某种不为人知的刻骨恨意。久久的,那笑声回荡在波澜起伏的江面上,与歌者的歌声相拌着渐渐飘远。
怔了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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