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连翘撞柱（1/2）

第五十九章 连翘撞柱

“太后娘娘，这珠串就是云答应的东西。倘若民女有半句虚言，受天打雷劈。”

牡丹的毒誓实在是太恶毒了，让人不得不重视。太后低头沉吟，没有说话。

“毒誓这种东西，本就是信则有，不信则无的。我是从前柠贵人的家生奴才，和她一起长大，所以，可以说是最了解柠贵人的人了。我也可以发誓，云答应不是柠贵人。”

连翘把话说得那么肯定，太后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牡丹，目光在两个人之间游移。

就在这个时候，连翘扭头定定地看向了牡丹，忽然出声道：“牡丹姑娘，你说你可以发毒誓，那么你愿意不愿意为了证明自己没有说谎，一头撞死在这根柱子上呢？”

屋里一下子就静下来了，原本叽叽喳喳在吵闹的人都闭上了嘴巴。牡丹的脸色变得极不自然，她清了清嗓子，想要掩饰尴尬，道：“瞧你这话说的，难不成你愿意？再说了，我只是说出了真话而已，为何要为此搭上我自己的性命呢。你这话说得可真有意思。”

连翘勾了勾唇角，宋青柠的心里忽然就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像是为了印证她心里的这个猜测，半晌，连翘开口道：“牡丹姑娘，是的，我愿意。我愿意为了证明我说的都是实话，证明那串手钏就是客人送的东西，而不是云答应的，而一头撞死在那一根柱子上。”

连翘说完，忽然站起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速朝着那根柱子撞了过去。这一切发生得实在太突然，殿内的人都没有反应过来，只能眼睁睁看着连翘朝着柱子冲过去。

连翘撞在柱子上，额头撞出了一个大大的伤口，血从那个伤口里不停地流出来，看着十分骇人。宋青柠的内心遭受到了极大的震动，手脚并用地爬到她的身边，一把抱起她，不停地摇晃她，急道：“连翘，连翘你怎么样，你没事吧！太医！来人呐，快传太医！”

在场的宫人都吓坏了，没想到连翘会有此举动，都僵住了，根本挪不开自己的脚步。连翘此刻尚存一丝意识，她用尽力气，摆了摆手，道：“不必了，小……小主，不必特特意意为了我去叫太医了。来不及了，连翘自己知道，我来不及等到太医来了，小主。”

宋青柠听到这话，眼泪一下子就夺眶而出。连翘想要伸手去擦宋青柠的眼泪，可惜不管她怎么用尽全力，都抬不起自己的手，只好作罢。她扭头，对着上首位置的太后和皇上道：“太后娘娘，皇上，奴婢证明，小主之前说的全部都是真的，那手钏，不是我家小主的东西。”

连翘为了说完这句话，用尽自己最后的力气。她合上眼睛之前，看了宋青柠一眼，努力勾了勾唇角，想要朝着她笑一些，可惜她终究没有做到，最后，她死在了宋青柠的怀中。

从小到大，都没有人真心实意地对连翘这样好过，以至于她都快忘了，那种别人给予温暖的感觉。直到遇见宋青柠，她入宫前为自己找好了退路，因为这件事，她是那样的感动。而这份对宋青柠来说渺小，对她来说却意义深重的感动，值得让她付出一切，甚至是生命。

小姐，奴婢终于可以报答您了。奴婢，终于可以用自己的方式，来护住您了。

太后和皇上都怔住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牡丹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就像是见了鬼一样，惨白惨白的。她颤抖着嘴唇，不敢相信自己眼前发生的这一切。

玲玲虽然也是被吓得不轻，但她明白，眼前的局势由不得她发愣。于是，她努力稳了稳自己的心神，道：“太后娘娘，皇上，如今，你们可以相信了吧。民女没有说谎，连翘也没有说谎，云答应更没有，我们都没有说谎。说谎的人，分明是桂妈妈和牡丹。”

桂妈妈被连翘彻底吓到了，她怕太后和皇上也让她用这种方式来自证清白，便不住地磕头，道：“太后娘娘，皇上，民妇知错了，民妇真的知错了，那镯子是牡丹的，不是云答应的，太后娘娘，皇上，民妇方才鬼迷心窍，这才说错了话，民妇知道错了！”

桂妈妈忽然就改了自己的口供，这令牡丹措手不及。她难以置信地瞪大了双眼，看着桂妈妈，道：“桂妈妈，那串手钏本来就是那个小贱人的东西，是我那个时候从她手上抢过来的，你明明知道此事，还帮着我一同争抢，又怎么能睁着眼睛说瞎话呢！桂妈妈，你现在这样倒戈，这样昧着良心，当着太后娘娘和皇上的面说假话，你就不怕掉脑袋吗？”

“你胡说什么啊！”桂妈妈听到“掉脑袋”这三个字，脸色立刻就变了，“你才是在胡说呢。那个时候，你跟我说云答应的手脚不干净，偷拿了恩客送给你的珠串，还让我为你做主，帮着你一起把那个珠串从云答应的手上夺回来，难道你都忘记了吗？”

“我那个时候是在说谎，是我看中了云答应的珠串，见她不给，所以才说假话骗你的。可是，那珠串的的确确就是云答应的东西，不是恩客送给我的，根本就没有恩客送给过我这样贵重的珠串。”事情发展到了这份儿上，牡丹也没办法了，只好把当时的真相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