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两败俱伤（1/2）

第三十七章 两败俱伤

“这珠串是徐公子送给我的，可不是你的东西。大白日就说梦话，别是失心疯了吧。”

牡丹嗤了一声，显然是不信她所言：“你才胡说。这翡翠质地剔透，鲜少有杂质，一个普普通通的公子怎么送得起，明明是高大人送给我的，桂妈妈和妙妙都能作证。”

芙蓉被这话气笑了：“妙妙是你的丫鬟，自然向着你说话。我的丫鬟还能给我作证呢。”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都给我别吵了。不就是个手钏嘛，让人看见了像什么话。”

桂妈妈陪着牡丹折腾了一上午，心里已经憋了火气。再听见两人吵吵嚷嚷，简直头疼。

士农工商。高大人是朝廷命官，而徐公子不过就是个富家少爷。不管这手钏到底是谁的，谁偷谁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牡丹现下不能得罪，她正是高大人面前的红人，得哄着来。

想到这儿，桂妈妈板起脸，对着芙蓉道：“芙蓉，把这珠串还给牡丹。这是她的东西。”

芙蓉没想到桂妈妈会帮着牡丹说话，当即就不乐意了：“凭什么呀，这明明就是我的！”

“连妈妈都作证，说这是我的东西了，某些人还要不到黄河心不死呢。”牡丹嘲讽地看了她一眼，“多谢妈妈为我主持公道，晚上高大人还要过来，我就先失陪了。告辞。”

说完，她就施施然地走了。芙蓉看着她的背影，修剪圆润的指甲深深扎进了掌心。

花魁之位要抢，如今这手钏也要抢，简直是欺人太甚。牡丹，你少得意，咱们走着瞧。

宋青柠站在一旁，看到了芙蓉眼底一闪而过的阴狠，心里明白这次的计策已然生效。

果然。

这几日愈发冷了，晚风一扫，院子里的树叶簌簌地，成片成片落下来。牡丹嗓子有旧疾，天一凉就容易疼，要连喝半个月的枇杷叶炖雪梨才会好。怡红楼里很多人都知道此事。

这日，她同往常一样，喝下雪梨汤之后，就躺在贵妃榻上小憩，谁知，醒来后嗓子便哑了，彻底出不了声，只能靠气音艰难地说话。牡丹登时就慌了，忙让妙妙去找大夫。

医馆就在临街，大夫提着医箱，半柱香的工夫就到了。一番望闻问切之后，他遗憾地摇了摇头，道：“姑娘这嗓子，怕是好不了了。”

这话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嗓子到了，虽然美貌还在，但花魁之位，肯定是要拱手他人了。牡丹心气高，过惯了趾高气扬，鼻孔里看人的好日子，如何能接受这个结果呢，当下便嚎啕大哭起来。

她嗓子一坏，哭起来也不似一般姑娘抽抽泣泣，喑哑得厉害，像是长指甲刮在窗框上，一下，一下，让人听了直竖起鸡皮疙瘩。正好这时桂妈妈听到消息，赶来看望她，老远在门口听到哭声，差点又给吓回去。

“可怜见的，这病怎么这么厉害。”桂妈妈在屋里环顾了一圈，也没见着大夫，只好问一旁的妙妙，“大夫怎么说的？你家姑娘这病，何时能好？”

妙妙看了牡丹一眼，吞吞吐吐地开了口：“大夫说，说……怕是好不了了。”

“你说什么！”桂妈妈也是万万没想到，“那怎么办，晚上高大人还要过来呢！”

昨日还浓情蜜意，婉转承欢的女人，今日嗓子就比老妪还难听了，高大人但凡耳朵还正常，就绝不可能不介意此事。他有权有势，怡红楼可得好好供着，失不得。

想到这儿，桂妈妈快速做下了决定：“牡丹啊，你好好养病，接客的事情，就别担心了。”

牡丹听到这话，哪里还能不担心，上前一把拉住桂妈妈的袖子，也不顾着哭了，急急地问：“桂妈妈，高大人，高大人怎么办？妈妈你不会让其他人去服侍他的，对不对？”

她抓得紧，桂妈妈拂了拂，没拂动，只好一根一根掰开她的手指头，面上仍是亲亲热热地笑着，道：“牡丹，你怎么就不听话呢。妈妈说了，好好养病，旁的事情，别担心。”

这便是要派其他姑娘去服侍高大人的意思了。

牡丹还不肯死心，冲到她前面，张开双臂，拦住她的去路：“妈妈，再五日，啊不，再三日，不不不，两日，你相信我，我的嗓子，一定会恢复如初的。你相信我，妈妈。”

“大夫都说了，好不了了，牡丹，你认清现实吧。放心，桂妈妈我也不是那么冷血的人，以后虽当不成花魁，但我不会赶你走的。好好跟着我，下半辈子，你还能衣食无忧。”

说完，桂妈妈就一把推开牡丹，大步走了出去。后者摔倒在地上，哭得伤心。

这天晚上，桂妈妈指了芙蓉去服侍高大人。她本就生得貌美，腰肢更是纤细，当初一曲玉人舞，不知京城多少男子拜倒在她石榴裙下。高大人也是男子，不可能不喜欢。

听说，翌日早上，高大人离开时，赏了桂妈妈一颗小金锞子。这事儿在怡红楼里都快传疯了，大家都说芙蓉厉害，这新花魁的名头，肯定是要落到她的头上去了。

牡丹躺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