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三章 太后寿宴（1/2）

第一十三章 太后寿宴

“奴婢知错，还请皇上恕罪。”碧玉咬咬牙，眼底快速闪过一丝不甘。

明明自己的样貌并不比宋青柠差太多，只不过，她有一个做官的爹，所以她哪怕被人抛弃，被人退婚，还是可以入宫，还是可以成为常在，还是可以享受荣华富贵。这不公平！

“罚俸三月。拿上你的荷花，自己回去好好想想吧。”萧湛说完，别开脸，再不看她。

碧玉见状，气得暗暗咬碎了一口银牙。她福了一福，道：“是，奴婢告退。”

屋外，连翘见她这么快就去而折返，而且进去的时候脸上喜气洋洋，出来之后就丧鼻丧脸，立刻就猜到了个大概，忍不住笑她：“方才人家就提醒过你，让你别进去，非不听。”

碧玉才在萧湛那儿碰了壁，这会儿还要被连翘嘲讽，恨恨地瞪了她一眼，道：“跟你有关系吗？该干嘛干嘛去，我的事情你管那么多做什么，管好自己就行了。烦死了。”

说完，她转身就走，大步朝着一旁的屋子走去，再不理身后的连翘。

进门后，碧玉把手里的荷花狠狠地扔到地上，想了想，又觉得不够解气，重重地在花瓣上踩了几脚。没想到荷花的汁液溢出来，把她的鞋面给染脏了，暗色的一块十分明显。

所有的委屈一下子涌上心头，碧玉伏在桌子上，忍不住蒙头大哭了起来。

或许是因为投缘，柳姨娘一直都很照顾她，小的时候，还会把她接到宋府去玩。宋府比家里大多了，她能自己单住一个院落，还有专门的下人照顾她。她很喜欢宋府。

那时，下人们见了她，都要恭恭敬敬地唤一声“表小姐”，她很享受这样的感觉。她出身不好，家里虽不算穷，但也绝对算不上富庶，只有两个老妈子料理家里上上下下。

有一日，用过午膳，她在花园里见到一个小姑娘，她长得粉雕玉琢，穿着绫罗绸缎，七八个家丁丫鬟们围绕着她，生怕她不小心摔着。她笑得明媚，没有阴霾，就像个公主。

碧玉躲在角落里，羡慕地看了半晌，渐渐失神，直到夕阳西沉，她才回过神来。她忽然明白了自己要的是什么。她要像姨娘一样，飞出那个鸡窝窝，然后拥有全新的人生。

想到这儿，碧玉抬起头，擦了擦自己脸上的眼泪。她一定，不能就这么放弃。

初六这日，宋青柠早早地就起来了。太后娘娘的守夜设在中午，晚去不得。

连翘考虑到一会儿要参加的场合特殊，就给她梳了一个留仙髻。她的手很巧，长长的秀发在她的手里变得十分听话，十指来回穿梭，很快就梳好了。接着，她又从妆奁里拿出了两只短珠钗，和一支绞金丝发钗，分别插在发间，大方端庄，不会显得眼花缭乱。

太后娘娘的寿宴，自然太后娘娘才是今日唯一的主角，其他人但凡装扮隆重，都会让人觉得喧宾夺主，不识大体。而宋青柠本就生得清丽，稍微一打扮就容易在人群中夺目。连翘想了想，只在她的脸上稍微扑了点珍珠粉，螺子黛画眉，淡红的唇脂点缀，就算是完了。

两人到设宴的大殿时，许多嫔妃都已经到了，依次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等待。宋青柠的位分不高，所以她的位置比较靠后，才落座，就看见同位分的苏香林坐在她对面。

蛮好的，这样也比较方便等下看戏。宋青柠这样想着，看苏香林的脸都觉得顺眼了许多。

“姐姐。”

宋青柠听着这声音十分耳熟，忍不住扭头，见林春香竟然坐到了自己后面，有些惊讶：“你不是应该坐在苏贵人后面吗？”

“我不愿意坐她后面，所以我就同于常在换了位置。她很好说话的，一下就答应了。”

宋青柠看着她脸上孩子气的微笑，忍不住也跟着笑了。真是个单纯的孩子啊。

“皇上驾到——太后娘娘驾到——皇后娘娘驾到——”

太监尖细的声音在大殿里久久回响，众人连忙朝着上首位置下跪行礼。

“都起来吧。”萧湛的声音里透着淡淡的愉悦，看来是今天心情不错。

众人重新落座，太后拿起桌上的酒杯，说了几句，大意是今日家宴，难得那么多人共聚一堂，只管开心，不必拘束。众人齐齐应了声是，将杯中的酒仰头一饮而尽。

接着，一群舞姬从殿外鱼贯而入，她们个个唇红齿白，穿得花枝招展，在大殿的正中央站定。柔柔的丝竹声传来，在偌大的殿中回荡，只见那群舞姬配合着音乐，扭动着曼妙的腰肢，或旋转，或跳跃，行云流水，婉转妖娆。

这时，音乐蓦地一换，加入了时强时弱的鼓点。舞姬们也迎着节拍，围成一个大大圈，然后慢慢将圈缩小。忽然，她们齐齐下跪俯身，一个轻纱掩面的红色女子从正中央站起，将手里的水袖扬向两边。她着一身红衣，跃起的那一刻，整个人如天仙下凡一般惊艳。

“思思祝太后娘娘福如东海，寿比南山。”杨思思揭下脸上的面纱，笑吟吟地道。

太后见是她，立刻笑逐颜开，道：“哎呦，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