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冰糖葫芦（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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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冰糖葫芦

我倒不是那种挑这挑那的小姑娘，明白什么样的时候和状况，所以我虽然不肯吃，却不曾抱怨过一句，以胃口不好的理由搪塞了。

不过我是觉得楚黎看出来了，不然他也不会从那天后，再没弄过烤鱼，而是给我摘了许多野果子。

野果子这东西，得看缘分，有时候能找到那种又大又甜的果子，有时候找到的又苦又涩，甚至还找到了些有毒的，吃不得。

最重要的是，野果子它填不饱肚子。

于是我几乎没吃饱过，又不好意思同楚黎讲，生怕他觉得我是耍小性子，小脾气，然后把我给赶走了。

但人只要饿着饿着，就会习惯了。

“长命？”门口的楚黎催促道。

怕他等太久，我连忙从床上下来，穿好鞋子，着急忙慌的跑到门前，一把拉开。

楚黎正站着还举起了手，看来是想推开门来着，只是我动作比他快了些。

他显然是被我吓了一跳。

“好……好了？”

我难得见楚黎有这般慌乱惊错的样子，是个稀奇难遇的事，但我不好明着面笑出来，只能憋着，让自己看起来要多镇定，有多镇定。

“走吧走吧。”我说：“我可饿死了。”

今天无论如何，也要吃顿好的，把过去这几天的给补一补才行。

这话说的不假，本来我是饿过了劲儿的，没啥感觉了，怎奈楚黎提了一下，那感觉一下便上来了。

“想吃什么？”他问。

我几乎是想也没想的直接回答：“鸡腿。”

我对这鸡腿的执念，仿佛前世今生埋下根深蒂固的羁绊。

何盛欢不止一次说过，怀疑我上辈子是不是跟鸡有仇，所以这辈子追着鸡不肯放过。

我想，那怎么能叫仇呢，应该是爱。

楚黎没再说什么，带着我走出了客栈。

顺着街道向里走，越是往里，行人越多，沿街的摊贩也多了起来，这儿比荒城热闹许多，吵闹声与车轮碾压过地面的咕噜声，以及孩童奔跑欢笑。

各色的灯被挂在街道两边房屋连起的线上，一排排错落有致，恍如白天。

我从未离开过荒北，于是哪里对我来说都是第一次见，都是新鲜玩意。

我突然停了下来。

那是个买糖葫芦的摊子，糖葫芦在荒北虽然有，但阿娘不喜我吃甜食，所以几乎每次上街，看着别的小孩吃得欢喜，而我只能干羡慕。

“怎么了？”见我停下脚步，楚黎问道。

我想我的眼神一定如同可怜兮兮的小狗，楚黎一下便明白了，无奈的笑了一声后，二话不说的从老板那买了两根糖葫芦。

晶莹剔透的小红果被照成闪亮而璀璨的明珠，透着红的微光，与夜里的星河交相辉映。

“谢谢长安哥哥。”

我接过，那淡淡的山楂香混合着甜丝丝的糖气，勾的我还未吃，舌尖却感觉到了酸意。

轻咬了一下口，山楂的酸在唇齿间绽放，如同下过了雨的春日，是一股浓烈而醉人心田的清爽，与花香纠缠开。

脆脆的糖与酸交融在一起，两种不同的味道在嘴中不显突兀，恰到好处，仿佛天生就应该是如此搭配。

我一口气吃了好几颗，不亦乐乎，抬头一看，楚黎正满脸笑意的望着我。

“你康唔……做甚么？”嘴里的东西还没来得及嚼好咽下去，说话也不清楚。

“没什么，你慢点吃，一会儿还要吃饭的。”

原来他是怕我因为这一串糖葫芦给吃饱了，那是多心了，我虽然不是胃口很大的那种人，却也不是吃个几口东西就能撑着的。

“我吃的下，这只算是小点心。”

楚黎无奈的摇摇头，看我一串快吃完了，便把自己手里的那一串递了过来。

我愣了一下，百思不解抬头望他：“你给我干什么？这不是你的吗？”

楚黎回答：“我不爱吃甜的，怕你一串不够吃，我便买了两串，拿着吧。”

的确，我刚吃完这一串，还有点意犹未尽的感觉，窥探着楚黎手上的那串，寻思着该如何开口叫他主动给我，结果这人一眼看穿了我的心思。

不知是我心思太好懂了，还是楚黎太了解我了，又或者他一向善于做这种猜人心思的事。

不管怎么，许长安也好，楚黎也罢，我只把他当做亲人，唯一的亲人。

“谢谢。”

被人猜中了心思多少有点不好意思，所以根本不敢去看楚黎，低眉咬了一小口手中的糖葫芦，不知是不是错觉，总觉得比自己刚才吃的那串甜。

“走吧。”

他走在前面，我安安静静的跟在他的身后。

我不知道楚黎要带我去哪吃，总之只要是他，去哪里对我来说都是好的，我这般依靠着，仿佛漫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