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北地风烟起，三尺见方圆（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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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北地风烟起，三尺见方圆

黄昏时分，问津阁一阵喧嚣。眼下形形色色的人，皆是为霓凰舞慕名而来。霓凰阁阁内的人已是孳孳汲汲，为明日的霓凰舞做准备。

我站在楼廊的观台上，见青袍女子急促地入了白衣少年的房间。似乎，他们已经发现朿木老人遭遇不测。另一边，上楼的楼廊上，秋山王爵和他的侍从，正俯视凝望我。若不是照心瞳，我自然也不可能发现他们。

我反复回想进谷后的一幕幕画面，朿木老人合谋连城子，对秋山王爵下手，秋山王爵的侍从将行刺者都诛杀殆尽。一切好像都合情合理，可我总觉得似乎遗漏了什么。

“到底，是哪里不对劲……”

我独自乘竹筏，在湖心飘摇。孤帆远影，进入了我的视线。激波驱进，来人竟是南谷谷主，连城子。

连城子负手而立，驶船靠向我，其声悠悠响起。“湖面无风如未磨之镜，公子似乎内心涟漪微漾。”

我闻言回道：“谷主一手激流，驭船乘风，湖面早已起了波澜，又怎会无风如镜？”

连城子将船驶到与我只有一丈之遥的距离，他面容冷峻，古井无波。“公子见风听雨，果然洞悉敏锐，”我转过脸，注视着他挺拔的身形，“谷主又何尝不是洞若观火呢？此番来湖心遇我，并非巧合吧。”连城子将脚下之船移动到面前，“如公子所言，朿木老人可是你所杀？”

“谷主为何会认为朿木老人的死与我有关？”我默言半分，反问连城子。看来朿木老人的死讯已经传开，那么说，白衣少年四人也知晓了。

“日昼城城主符三通、漆雕子奉、左翀都倚公子左右，公子来荆棘谷的原因，无非是为了天魂王脉吧？”

我扼其主机，问：“既然谷主知晓我此行之意，且谷主与朿木老人合谋，为何迟迟不对我们动手？”

连城子面容一怔，迟疑后笑道：“公子说笑了，朿木老人虽在谷内威望极高，但谷内也有制度，问津阁与朿木老人没有半点关系。”连城子的意思是他并未朿木老人合谋，若正是如此，那我此前的推理岂不是要推翻？于是，我继续问：“谷主的意思是，你不知天魂王脉是谁为何人？”

连城子似乎并不知情，毫不犹豫的问答。“略有猜测，但并不知其。”于是，我再问：“既然谷主知道我身旁有一人即是符三通，为何又不揭穿？”

“问津阁只收刺杀信条，公布悬赏告示，不涉行刺。”连城子斩钉截铁，并未说谎。我若有所思，话风急转：“谷主对秋山王爵怎么看？”

“来者不善！”连城子神情微变，双眸凝结。

“为何？”我问。

连城子眼波涌动，轻笑了一声，“一个霓凰舞，即使再惊艳世俗，也未必能惊动秋山王爵。”

“那谷主可知荆棘榜上的暗杀高手之死，是因他们刺杀秋山王爵。”我沿着逻辑，继续说。

“问津阁乃独设立行，不会与任何势力合谋，也无法左右荆棘上的刺客。公子这么一说，的确令我费解，为何这些人会行刺秋山王爵。”说完，连城子皱紧眉头，表现出一副很疑惑的样子。

我沉默了一下，接着问。“谷主可曾见过问津阁阁主？”

“我虽掌管问津阁，但从未见过阁主真容。但若阁主有吩咐，我则唯命是从……风烟已起，告辞了。”连城子临走前，对王脉争夺之事有意做了表态，想必这即是他来找我的目的。

回问津阁的路上，一辆马车突然蹦出，拦住了我的去路。皎皎月色中，一身穿白袍的少年掀开车帘，从马车里走出来。

我凝眉冷目，冷声问眼前的人，“敢问阁下，为何拦我去路？”来人不急不缓，躬腰行礼，“在下李斯，特意在此等候。”

“等我？”我疑惑之余，猜测这人莫非是问津阁阁主的人？

李斯从袖中掏出一个灵象，然后将其递给我，“李斯在此等候，是奉主公之命将一物交于你手。”

我接过灵象的同时，问李斯。“李公子奉谁之命？”

“公子看了便知，李斯就此告辞了。”说完，李斯驾马辘辘远去。

灵象内，白袍守魂人来到百里宫，百里神侯闭目静坐于殿内。当白袍魂使走进殿内的时候，百里神侯睁开了双眼。十几岁的躯壳，却拥有一双无比深邃沉稳的眼睛。

“魂使为何突然前来？”百里神侯的声音，并不稚嫩。魂使双手负于身后，言道：“百里神侯，你是叆华史上最年轻的的神侯。”

“多谢魂使夸赞……”

魂使轻笑一声，“我此次前来，是奉众神之命，传达一个预言。”百里神侯走下台阶，眉头微蹙问：“什么预言？”

“众神说百里神侯有帝王之相！”

“哦？魂使的意思是说等牧王驾崩后，让我争选王位？”

“这我并不知，既然众神留下此预言，就有其深意。请神侯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