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归家（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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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归家

“孙心艾，你看看你，自从你回来之后，我天天跟在你屁股后面捡头发，你看看这一地的头发，都是你掉的，你产毛的呀？”孙母佝偻着腰，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捡着地毯上的两根黑直长发。

猫在炕上的孙心艾握着空心拳头轻轻的锤了两下自己的额头，欲哭无泪的看着孙母，懒洋洋的说道：“妈，我今天刚回来，而且，你也是长头发，你的头发也是黑色的，你怎么知道，这两根头发就是我的呀？”

孙母眼睛一瞪，拿着头发就到了孙心艾的面前，煞有其事的说道：“你还没有回来的时候，这屋子里面怎么一根头发都没有呀，你一回来，满地的头发，这不是你的，还是谁的呀，难不成还是你爸的呀？不就掉几根头发吗？都这么大人了，你承认了能怎么了呀，我又没有让你收拾。”

“我……我说不过你，妈，我饿了，今天吃什么呀？”孙心艾大大的打了一个哈欠，换了一个姿势，把自己身上搭着的假小被儿扔到了一边儿，炕上被孙母烧的暖暖的，盖着假小被儿有一点儿热。

假小被儿，是这个山极村的土话，其实就是孙母闲来无事的时候，把一些旧的不穿的衣服拆了重新拼接一下做成一个被子的样子，然后弄一个好看的完整的面料当被面儿，这些面料八成也是一些用旧的窗帘儿，被套什么改的。

孙母一脸嫌弃的看了看孙心艾漏出来的阔腿裤：“把你那个老太太裤子脱了，我都说你多少遍了，没裤子穿跟妈说，妈柜子里面的裤子随便你穿，那一柜子的衣服，虽然没有什么好的，但是再不好也比你这个老太太裤子强，赶紧把这个裤子给我拖了，然后出来吃饭，听到了没有？”

“嗯嗯嗯，听到了，听到了！妈你赶紧去收拾饭吧，我饿了。”孙心艾把孙母哄走，一个人大大的翻了一个白眼儿，看了看自己的阔腿裤：“老太太裤子？我怎么没有见到哪个老太太穿成这样的呀，代沟呀代沟。”

孙心艾嘴上碎碎念，一副极不情愿的样子，但是手上可是没有闲着，已经开始扒拉自己的行李箱了。

“小白褂，牛仔裤，一个辫儿，这还像一个人样，快过来吃饭，待会饭都凉了。”孙母满意的看着孙心艾的，亲自为孙心艾盛了一大碗饭，放到了孙心艾的面前。

孙心艾眨巴眨巴眼睛，拿着自己的碗，走到了大铁锅的面前，扒拉出去一多半儿，说道：“妈，我饭量小，吃不了这么多的，以前在学校的时候，经常不吃饭的，咬几口零食，一天就过去了。”

孙母啪的一声把自己手里面的木筷子拍到了桌子上，孙心艾懵了懵，条件反射的看着孙母，什么情况？

“和你说了多少遍了，不要吃小食品，不要吃小食品，那些都是垃圾食品，都是地沟油，你怎么就一点儿也不听呢，你真是气死我了，你真是气死我了，你现在吃那些小食品觉得好吃，等到你到了我这个岁数你就知道了，一身的毛病呀，这个癌，那个癌的，到时候你哭都没有人看。”

孙心艾面朝大铁锅，皱起了眉头，闭上了眼睛，轻轻的拍了两下自己的嘴，托着长长的尾音，对着孙父求救道：“爸……”

孙父心疼自己的闺女，看了看孙母说道：“心艾好不容易回来一次，你就不能少说两句，你看心艾委屈的。”

孙心艾急急忙忙的来到了孙父的面前，狂点脑袋，冲着孙母委委屈屈的眨巴着眼睛，孙母看着自己的女儿故意摆出来的姿态，心一下子就软了，噗嗤一声笑了，说道：“赶紧吃饭！”

孙心艾笑嘻嘻的坐了下来，大口大口的吃着孙母做的饭菜，还不忘了谄媚讨好的说道：“还是我妈做的东西最好吃！”

“这一桌子菜都是你爸做的，我就是帮着打一下下手。”孙母凉飕飕的看着孙心艾，孙父的嘴角浮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孙心艾差一点儿被自己嘴里面的猪肉炖粉条噎到，难得谄媚一下，竟然还拍到马蹄子上了……

急急忙忙变话，说道：“我的意思是，外面的东西调料再多，再高档，再好吃，也没有家里面的饭菜香，你就说这个腌黄瓜吧，外面买的，有咱们自己家腌得好吃吗？”

我就不信了，这个腌黄瓜，也不是我妈腌的？

“那当然了，你也不看一看，这个黄瓜是谁腌的，心艾，你爱吃的话，等到你回到省里，妈给你多带一点儿，这可比你买的那些什么咸菜好吃多了呀，而且吃起来还放心。”

“你可拉倒吧，咱闺女大老远的回去，就带一点儿腌黄瓜回去呀，你不嫌丢人，咱闺女还要面子呢。妇道人家就是妇道人家，心艾，别听你妈的，心艾，你大三念完了，大四是不是就该实习了呀？实习单位找好了吗？这一次回来，打算待多久呀？”孙父小心翼翼的问着孙心艾。

孙心艾眨了眨眼睛，扯了扯自己的嘴角，笑着来到孙父的身边，拉起孙父的胳膊，笑着对孙母与孙父说道：“这一次回来，我就不走了，留在你们身边照顾你们，我爸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