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3回鱼与熊掌（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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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嘉三年，十一月十六，戌时，鳌山群岛，鹰游军港。

月色清寒，北风呼啸，偏僻水险的鹰游岛，因为军港基地的存在而一如既往的戒严。但外人所不知的是，往常宽阔寂寥的海湾内，此刻却密密麻麻的泊有两百多艘大中舰船，对应的则是岛上临时增驻了五万多血旗水步骑军。倘若徐州刺史知晓这里蓦然多出的如此兵力，即便血旗军的预定计划是北上辽东，只怕他也要夜不能寐了。

必须，从汉献帝移都许昌算起，曹魏与西晋为防地方割据，在人口上皆奉行着强干弱枝的政策。司州在籍人口近五十万户，不洛阳所在的河南郡过十一万户，便是被匈奴夺取的平阳、河东，每郡都有四五万户，一郡之地便相当于青州或并州的一州人数。而今因为匈奴攻洛，司州能逃的百姓都成了豫州和荆州南洋一带的流人，再加河北与关中逃过来的流人，有百万人都是保守估计，怎不令华兴府眼馋？

辽东事宜就此敲定，纪泽接着转移话题道：“下面，还是中原方面吧。如今从晋廷到地方，虽都对我方表达不满甚或军事威胁，但我相信，胡祸方告暂歇，各方皆无大战准备，只要我方强势增兵威胁，表面上再给晋廷些许交代，此事便将不了了之。当然，此番进入中原招揽移民乃赐良机，决计不能停止，但有阻挠，不惜一战！”

“无妨，辽东之变我等之前一直不曾参与，问心无愧。再了，经我血旗军整编后的队伍，便只会效忠华兴百姓，不会再是什么李家军，是以整编一事你须得上心，李成伤愈尚需两月时间，抓紧了。”纪泽淡然一笑，心中已然决定转头定要销毁相关暗影资料。

来李臻之死华兴府虽未参与，但事前暗影通过对庞本势力的暗查，却已有所确定。不过，李臻此人为官恪守尽职，在辽东地区士民间甚有威望，偏生因为士庶大防、效忠晋廷亦或别有野心之故，与华兴府颇为疏远，他的存在对华兴府入主辽东绝对是个障碍，是以华兴府彼时选择了坐观其死。倘若李成身居高位，他日或能知晓淬，难免成为心头的一根刺。

“主公，那李成确算文武双全，能力不俗，整编之际也能更好的稳定军心，但由其继任苍狼第四军团主将，长期而言合适否？”政部侍郎陈齐提醒道，言语间目光一阵闪烁，隐晦表达了对李成可信度的担忧。

“好，就依你二人所言，暂先放弃辽东郡攻略！某拟改编七千边军残部，留其精锐，安插军官与教导史，新编为苍狼第四军团，待其整编之后，可依旧打着边军旗号，入主乐浪带方，以备日后半岛之战，此举我华兴府名义上不违朝廷，纵然有人不喜，也无法闹出波澜。”纪泽闻言，终是点头拍板道，俄而，他复又补充道：至于那几家辽东势力，无非给点补偿息事宁人罢了，我方只需不入辽东郡，不具直接威胁，他们便不敢较真。当然，彼此商讨之际，那些边军残部的家属，不论软硬兼施，也务必从庞本手中讨来。”

“咳咳！”这时，唐生清清嗓子，瞄一眼纪泽，正色道，“中原局势叵测，我勤王之师危机潜伏，若还想尽多移民，非增兵震慑他人不可。是以，生以为大军当停止北上，视情况分批登陆中原，呈源源增兵之势。至于平州，辽东郡暂由它去，但乐浪带方两郡偏荒贫瘠，屡受百济与高句丽侵扰，本就倚仗边军而维系，却可通过李成掌控在手。”

鱼与熊掌不可兼得，舍鱼而取熊掌者也！纪泽点头，冲梅倩报以赞许一笑，不乏欣赏，却令梅倩低头不语。心中略奇，纪某人贼眼细看，见她耳根竟然略显发红，直叫纪某人遐想无限。

这个论题有点大，众人一时沉思，倒是梅倩率先道：“属下以为，华兴府如今移民为本，夺地为次。辽东苦寒之地，民户稀少，整个平州在籍汉民不足两万户，算上新迁移民等等，最多也就二十来万汉人，取之暂无大利，反因涉足晋境引发更多防范猜忌乃至敌对。相比之下，中原百姓密集，正因胡祸而流人遍地，若全力争取，此番或可得到百万移民。倘若二者不可得兼，当舍辽东而取中原移民。”

“呵，不招人恨是庸才！显然，此番大举声讨有人背后联络，看时间多是豫州府所为，但有如此多地方势力响应，只能我华兴府发展太快太壮，叫所有龋心了。今年移民越来越难便是明证，此番冲突根源也在移民，这是要抑制移民，来压制我等壮大呢。”纪泽淡淡一笑，扫视众壤，“必须，之前某对前往中原招揽百姓看得简单了，然事已至此，诸位以为，辽东与中原局势该如何应对？”

“唏！”大堂内一片倒吸冷气，如此来，不算那些地方上怀恨捣乱的匿名武装，大晋数得上的地方诸侯基本都表达了不满，更有胆肥的干脆军事示威，华兴府何时这么招人恨了？

迎上众人愈加怪异，也愈加凝重的目光，白望山继续抖料：“而且，各方势力可非仅仅口头表达不满，多方已有兵马调动，譬如荆州已有营兵北上南阳郡，扬州都督周互增加了淮河水军，兖州往豫州边境增兵，沿海地区则只有司马睿的长江水师有所集结。他们动作虽不算大，但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