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和亲（1/1）

第68章 和亲

顾二的聘礼被如数退回，赵家成了街坊邻里的笑话。赵书琴气不过，让纪云舒去宫里住几天，省的听他们嚼舌根的话。

可入宫之后她才发现，贤妃娘娘和长乐也有烦心事。

贤妃娘娘是个打碎骨头和血吞的人，典型的只能看见荣光、不知道背地里吃了多少苦。

她安抚纪云舒说着没事没事，却将自己关在屋里子一整日。

纪云舒只能去问长乐。

可长乐的身体越发孱弱，在屋里画画，门窗紧闭没有风，却咳嗽的如同筛子。

长乐看见她来，仍旧暖暖的笑着：“阿舒，你来了。”

纪云舒颔首，立在桌子边，看她画画。

是一副蜀中山水图，像是临摹的大家之作，但其中风骨又是长乐的。

她在低头调墨，不时咳嗽几声。

“长乐。”纪云舒唤她。

“嗯。”

“你们还好吗？”

长乐的动作微微一怔，很快又缓和下来。

她深吸一口气，仰头笑道：“不用担心，我们很好。”

“发生了什么事。”

长乐低声道：“北漠的使臣马上抵达京都，这次来朝，是为他们皇子求亲的。北漠是北方重要的附属邻国，父皇十分重视他们，想嫁一个身份尊贵的公主。”

北漠天气恶劣、条件艰苦，长乐的身体根本吃不消。

纪云舒攥紧了拳头，“圣旨下了吗？”

“还没有。”长乐放下手中的东西，望着虚空怅然叹息，“母亲说，我是公主，食天下人供奉、受千万人朝拜，遇到江山社稷、百姓兴亡的关头，理应牺牲自己、为民谋福。”

“……”

“阿舒，我没有出过京城。北漠很远吗？大概是皇宫到京郊的几倍路程？”长乐问她。

纪云舒的喉头有些堵塞，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娇生惯养金尊玉贵的长乐，怎么能去那么远的地方、嫁给一个根本就不爱的人！

“你放心，事情还有回旋的余地。”

长乐微微一笑，继续作画。

她的笔尖尤为认真，一深一浅、一勾一挑，都像是最后的一笔。

纪云舒心里不舒服，转身走出房间。

此时外面的天空又变成灰蒙蒙的样子，苍白一片。

……

金龙殿内。

煞有威严的君主横扫桌面上的一切。

他怒斥道：“你在威胁朕？”

纪云舒跪在下首，敛眸静默。

“好你一个纪小四！枉费朕对你宠爱有加，当作亲生女儿对待！如今你可倒好，借着长辈的一点恩德，竟然敢和朕叫板！这些话是谁教你的？贤妃吗？”

“小四这个称呼是因为我在赵家小辈里排行第四，长乐排第三，只比我大几个月。我记得那时我刚被送来宫中，半夜里发起烧来，浑身滚烫，依稀间仿佛看到了母亲的怀抱。”

“后来我才知道，是贤妃娘娘守了我一整夜，抱着我的身体降温。她虽是我的姨母，却比亲母亲还要尽职尽责。”

“还有长乐，我入宫被人说土、被人欺负的时候，长乐总能出现在我身边。她把最喜欢的东珠送给我，说有了它，夜里就不用做噩梦了。”

说着这些话，好像回到了小时候。

纪云舒的嘴角露出些许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