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翻旧账（1/2）

第186章：翻旧账

别说是江语莲不明白，但凡知晓这件事情的人，哪怕是将这件事情查清楚的官府，也不明白男子的动机是不是真如他所说的那般。

“或许他说得没错呢？”顾罹之忽而说了这么　一句。

这话引起了江语莲的回忆，她想到那个刑场上，那个男子的一番激愤言辞。

“难道你也觉得，玉浮楼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

问这话的时候，江语莲并没有赌气的意思，而是带着些困惑不解，又有些挫败。

顾罹之一下子就心软了，心中暗自后悔自己为何要谈及这件事情。

但他也知道，如果不把事情彻彻底底梳理明白的话，江语莲之后只会更加纠结，是以轻叹一声，最终还是继续说了下去。

“你觉得玉浮楼有错吗？”他问。

“我不知道。”江语莲满脸似乎都写着纠结，“我当然是觉得没错，但这也并不能排除我是当事人的原因，何况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也有，那女子的死与我有没有相关，总归都带着个间接的关系。”

顾罹之明白了她的态度、

商人重利，在不违背律法道德的前提之下，自然是以挣钱为主。甚至有许多人因为后者，而直接蒙昧了自己的内心。

可江语莲不会，钱财对她来说是锦上添花的东西，如果造成了不好的影响，她心中总归是不会高兴。

也不会将这件事情继续下去。

“你知不知晓明沧前朝的女皇帝？”顾罹之顾而言他。

对于明沧的那个女皇帝，其实哪怕是明沧的史书，也并没有太多的篇幅介绍。

可江安是定北侯，他对于各国情形了解的十分明确，也与自己说过这个人。

是以江语莲点了点头。

而顾罹之继续说道：“这位女皇帝在明沧的历史之中，也算是一位传奇，现在人谈论她时，总归说的都是她这皇帝只当了八个月，女子果然不该当皇帝这种话，可或许只有寥寥数人知晓，其实她并不想当这个皇帝、”

“什么意思？”江语莲显然没有在江安那边听见过这一段，是以有些困惑地问道：“若不想当这个皇帝，她又为何要拼尽全力，留下一身骂名，也要血洗当初名声还算不错的皇室？”

“许是为了自由。”

短短一句话，让江语莲更是一头雾水。

好在顾罹之很快就继续给她解答。

“当初的明沧对女子也并不算友好，特别是拓宽国土发展国力之后，他们发现国家的人数在逐年递减。当初的皇帝很有野心，他并不准备止步于眼下，更想要千秋万代长长久久，于是他开始鼓励增加人口。”

“那时候的明沧与现在的大渊朝一样，都是男子当家，女子在家中相夫教子。于是当朝皇帝一声令下，为了减轻赋税，明沧女子被迫增添子嗣，成就了一桩又一桩的惨案。”

“荒唐。”江语莲听着，心中复杂难言，竟只能评判出这么一句。

而顾罹之也点了点头，“确实荒唐。”

“那之后呢？这又与那位女皇帝有何相关？”

“她是孤儿，与长姐相依为命，长姐嫁人之后，也想着要给她张罗亲事。然而圣旨一出，她的长姐被丈夫公婆锁在了家里，三年怀了四胎，最终难产而死。”

江语莲哑口无言。

史书从来都是由胜者改写，所以明沧现在和平开放的假象，或许就是男子当权的结果之一。

而真相则淹没在过往的长河之中，再回忆起来，无非笑谈一句女皇帝何其荒谬。

“她用八年，反了当朝皇帝成为新帝，在任的八个月期间，她做过唯一的事情，就是修改律法。她让明沧的女子重获新生，却也造成了明沧三千女子死于反抗。但此后哪怕她倒台，明沧的女子也还是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这就是明沧现状的由来之一。”

没有一蹴而就的改变，因为任何改变，都必将伴随着腥风血雨。

可难道顺从就是唯一的解决方法吗？

不是，因为矛盾存在，不解决，就只会积攒更多。

“我没她那个本事，我只是不想再死人罢了。”

“我知道。”对于江语莲的话，顾罹之也表示了自己的认同，“像她那样的奇女子，千百年只怕都不会出现几个，你的身份比她更加特殊，想来也不必招惹这个麻烦。”

顾罹之一言一行，都是在为她着想。

可是劝说了这么多之后，江语莲的心中还是不能平静。

“你还在纠结什么？”顾罹之有些无奈地问了一句。

江语莲摇了摇头，“倒也不是纠结，只是想不通罢了。”

“怎么说？”

“今儿来我铺子门口闹的，其实有一半都是女子，她们似乎因为这件案情而感到无比慌乱，只想着与那些不讲理的男子一起批判我才好。可归根究底，做什么难道不是自己的自由？”

“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