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摊牌（1/2）

第74章 摊牌

唐肆霆每说一个字，顾子柒便感到身上的力气被抽离了一丝。到最后，她已经无法站得住了。

都是假的，所有的相处、感情、爱抚都是虚幻的泡沫，都是为了引诱她如同羊羔般自己献上真心的手段！

而究其根本，根本不是她顾子柒不肯解释，而是这个男人过于刚愎自负，根本不给她开口的机会！

乔森也听到了唐肆霆最后的一段话，心中知道大事不好。但他此时也无法去阻止这些，心中更加不能确定唐肆霆的真实想法如何。

愤怒与不甘瞬间用上顾子柒的头顶，她顾不上擦一下脸上的泪水，径直推开门走进了办公室。乔森在一旁心中也是一惊，暗道自己恐怕也会有麻烦。

唐肆霆惊讶于顾子柒的突然造访，手一颤挂了电话。他也并未想到此时顾子柒会闯进来。他看了一眼一旁的乔森，乔森低着头，根本不敢出声。

“唐肆霆，你可真有本事，你骗我骗得真好！”顾子柒情绪已到达崩溃的边缘，嘴角带着嘲弄的笑意。

“看到我就和个傻子一样被你骗得团团转，你是不是很得意？”

意识到顾子柒听到了刚才的所有谈话，唐肆霆的面色瞬间凝起了冰霜。

他那不世出的杰出大脑此刻已经停止了运作，因为他知道再怎样解释也是徒劳的。相反，在此时，当顾子柒知道了这一切之后，他倒是有着一种解脱的感觉。

这么久了，这些事情被他埋在心中，无时无刻，不也是在折磨着他？

“对不起。”沉默了半晌，唐肆霆终于开口：“但是，这是你欠阿若的。”

这是他第一次如此坦荡地在顾子柒面前提起裴若，提起这个他残忍计划最开始的源头。但在此时，所有曾经想好的嘲弄也罢，斥责也好，都失去了所有存在的意义。

看着此时额顾子柒，他倒是感到心中有着一些他以为本不会有的歉疚。这种变化以及失控的感觉，让他更加的有些慌乱。

“我欠她什么了？我唯一做错的就是不该一时心软答应帮她保胎生子！”虽然顾子柒连站立都需要扶着桌子，可她仍然努力保持冷静。

“可即便我做再多努力，她的体质仍然脆弱不堪。最后无论是剖腹产还是顺产指标都达不上，我绝对不可能用产妇的生命去和死神做赌博！”

作为一个医生，顾子柒不能够容忍任何人对她的专业性有着任何的质疑。

看着顾子柒因情绪激动而微微泛红的脸，唐肆霆喉头一阵干涩：“但阿若最终还是死在了你的手术台上。”

这一点毋庸置疑，当初他不择手段调取到了手术名单，顾子柒的名字赫然列在主刀医生上，灼眼又刺痛。无论如何，这都是无法去抹去的事实。

顾子柒原本打算将这个秘密带入坟墓，但现在如果再不解释清楚的话，自己和孩子都将永生背上罪孽的十字架！

“唐肆霆，你听好了，我现在就告诉你当年的真相。”顾子柒深呼吸一口气：“因为我一直主张让裴若放弃妊娠保全自己，裴若趁着我外出开会的机会，找到了另一个医生帮她以我这个主治医师的名义做手术，最终导致失败！”

一道惊雷在唐肆霆头顶炸响，他几乎站立不稳：“你说什么？！”

“从始至终，我都没有参与过导致裴若死亡的手术！”顾子柒一字一顿说道：“因为另一个医生年事已高经不起风波，我才扛下了这个骂名独自离开C城。如果我知道来到A城以后会落入你的魔掌，我这辈子不做医生也无所谓！”

“你说的是真的？！”一万个疑团在唐肆霆心头炸响，可他最终只问出了这一句。顾子柒的话，仿佛是在说明了他所做的一切是多么的可笑。

“如有半句谎话，我甘愿天打雷劈！”顾子柒发了狠誓，同时心碎地笑着说道：“唐肆霆，你手腕通天，却连细查当年手术的耐心都没有吗？还是说，把所有罪责全推到我身上，就能掩饰你对裴若的亏欠？”

“这不可能……”唐肆霆后退一步，眼神中少有的出现了惊慌失措的神色。

这么多年来，他都恨错了人？那他如此费劲竭力安排这一切又是为了什么？他在顾子柒身上投入的情感和时间又算什么？

原来他才是彻头彻尾的傻瓜？！顾子柒的最后一句话，更加是戳中了唐肆霆的痛处。他一直不敢承认的，就是自己才是这一场灾难的真正源头！

“还有，你就算恨我也没关系，可你千不该万不该，把你的怨气和怒火也分散到了我肚子里的孩子头上。”一想到这，顾子柒原本清冷的绝美面庞涌上绝望。

“你杀死的并不只是我的孩子，同时也是你自己的孩子！”顾子柒声嘶力竭喊出这一句话后，最后凝视了他一眼：“唐肆霆，你真让我恶心。”

说完后，顾子柒再也没有强装坚强的勇气，转头便冲出了办公室的大门。

哪怕再多看唐肆霆一眼，她也觉得恶心，恶心到快要发疯！

唐肆霆发出一声困兽般的嘶吼，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