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流波（1/2）

第98章 流波

东海中有流波山，入海七千里。有大泽，其名曰雷泽。雷泽中有雷神，龙身人头，鼓其腹则雷。——《山海遗绘·海荒卷三·东海第二》

东海中有流波山，入海七千里。其上有兽，状如牛，苍身而无角，一足，出入水则必有风雨，其光如日月，其声如雷，其名曰夔。——《山海遗绘·海荒卷七·东海第五》

雷声隆隆间，两道身影划破闪电，高速前行之中，满世界的风雨丝毫无法近身分毫！

“今日，便是我等二妖，兑现承诺之日。”一道粗犷的声音回响天际，伴随而来的，是更为猛烈的千钧雷霆之力！

“哞哞！”另一身影则发出像是牛的声音，一道道雷电从它的口中，顺着吼叫呼啸向前方而去，像是以雷电开路！

“不论你身在何方，此一役，我等二妖必尽全力。”那粗犷的声音并不高，却仿若蕴含着最为纯粹和爆裂的雷电之威。每一道电光闪落，照亮的是一条长龙身影，身影的头，却是人首。

这是雷神。

一位曾经叱咤山海境，与火神祝融处在相同一列的最强山海大妖之一！

因山海有变，自封上千年。大梦醒时，早已物是人非，沧海桑田。

千年的沉睡，时光之力同样侵蚀严重——他的确是那个年代的神祗，却早已不复往昔的力量——生命的延续，力量的衰退，这是很公平的交换。

尽管如此，他依旧还是雷神！

十八年前，他选择降临现世，寻找机缘。

雷神降临到现世的流波山之前，这座山的山顶之上，已经有一个人，等他很久了。

“汝为何人？”

“有求于你的人。”

“无可相助，请自便。”

“那就打到你相助。”

不再任何言语，他们大战了一场。

平分秋色。

但是雷神知道，自己败了。

那个男人，年龄应该只有三十出头，前途绝对无量。反观自己，已经穷途末路，否则又为何选择离开山海境呢？

“我帮你一个现在的忙，你帮我一个未来的忙。”

“讲。”

“我为你续命春秋三十六载，十八年后你为某人续生机一线。”

“吾为何要信你？”

“我打赢你了啊。”

“……”

这笔交易，或者说承诺，也算是成交了。

那个男人临走之前，作为主导者，接引了自己的坐骑，夔牛的降临。

光靠这一手笔，雷神就不得不承认，他的确不如这个男人。甚至以他神祗的目光——纵使力量衰退，但那千锤百炼而成的眼光，却不受到岁月之力的任何影响——那个男人，仍旧像是团最深沉最深邃的迷雾。

“多谢。”

“没事，举手之劳。”

“……”

自那以后，雷神再也没见过那个男人。

一对闪耀着银紫色光芒的眸子，开阖间，亦是有丝缕的电芒流转——

纵使还有些许路程，可那股既熟悉，又反感的气息，已经让他明白了，这一战的对手是谁。

“没想到，居然还是个老朋友。”

“哞哞！”座下的夔牛发出大吼，战意高昂。

“嗯？那是火神的气息？还有那个人……不，只是有一点点的相似罢了。”

此时的容光，精气神依旧萎靡不堪，正是因此，雷神才没有第一时间，在梼杌的气息覆盖下，辨认出这位曾经的同时代大妖的气息。

而另一道，就十分耐人寻味了。

“看样子，大乱已经开始了……”

似是感受到了主人的情绪，夔牛的气势陡然上升。二者的速度再次加快，朝着海岛飞速而去！

天湖之上。

暴雨如注，随着时间的推移，像是头洪水猛兽般，想要将世界都淹没。

梼杌的双目已经再次盯向了罗天绘。

“果然，那个人的秘密，远远不止如此……”罗天绘的目光，竟然没有在杀气腾腾的梼杌身上，而是有意无意间，看着白晓！

对此，少年自然也有感觉。

白晓的目光毫不躲避，直接看向白发女子，眼中没有丝毫的胆怯。

唯有一往无前，才有一线生机！

“这种眼神，多少年没见了。”罗天绘像是感慨，又像是在自嘲。白发女子的双目之中，升起了一簇极为不协调的幽光，“印结·终末之路。”

砰……砰……砰！

白晓的双目刹那睁大到死，额头上立刻渗出了细密的冷汗——他在心悸，剧烈到无可复加的，几乎要命的心悸！

“印结，到底是什么东西……”

脑海之中，只剩下了，一声比一声低落的心脏跳动声。

白晓从未如此清晰的感觉到——哪怕是不久前才经历过的生死境地——他都没有如此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