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河山故人（1/2）

第78章 河山故人

穿越一路的风霜和冰冻，经由前人暗中开辟的特列，才能到达的某地，一个年过半百的人，留下了一处处的痕迹。

他孤身一人跨越高山和大河，穿出荒原和沼泽，一路前行不止。

没人知道他从何处来，又要去向何方。

这儿已经接近西伯利亚的极北处了。长留的唯有极夜和极昼。

几乎是生命的禁区。

在俄罗斯的诺里尔斯克，那根最高的大烟囱再向西北约300英里，设有一处因为气候太过恶劣，已经废弃的矿洞。

从半坍塌的洞口徒步向下500米左右，再绕过黑暗里数不清的巨大又尖锐的石头，以及噬人心魄的数十个拐角，一路向下，最终可以看到一块块分布在潮湿阴暗的石壁上的图画。

根据这些壁画的破损情况，可以大致推测出，这个矿洞的存在年份，至少已经有130年了。

说实话，五藏山与海荒对这里的了解，也并非多么深刻。

只知道在这里，有一处已无法考证具体年代的矿洞，矿洞里，似乎在遥远的过去，曾发生过某些超出常理的事情。

似乎是因为事件持续的时间极短，所以具体的情况同样不可考证了。

在那样的生命禁地，本就不会有什么人的存在。

这样的事件，能被发现，已经是一种奇迹了。对那个事件有大致了解的人，很少很少。

少到只有几个人。

秦河山是一个。

当南城事件平息后，秦河山也处理好了秦冰河的后事。

这对他而言，无疑是老年丧子，这样的痛，没人可以体会，自然也没人可以为他分担。

秦冰河是他唯一的儿子，也是他在这世上唯一的寄托。

可是身为五藏山学院的执行部高层，他不能撇下守护现世的责任。他不得不从悲伤中抽出来——而最好的办法，就是让自己忙起来。

经过多年的研究，五藏山已经可以确定，南城中存在交点，是属于山海四凶之一的鲧，也就是梼杌的化身。

可是还有许许多多的疑点以及未知，由此带来的困惑，让五藏山学院的高层，甚至是海荒殿的那些人，时刻处于一种极度不安的状态——依据已经掌握的信息，鲧的降临之处，确定是南城无疑。

可是在东洲，居然也在不久之前出现了类似于鲧的独特气息。

两地的直线距离超过1000海里。

所以他要来这里，确定一些事情。

当初在这里发生的事件，他是目击者之一。也正是他，将一线关于山海四凶的线索，带回了五藏山学院。

那是一次相当凶险的经历。

30年前。

在北境，当极夜遇上风雪，对于一队已是疲累不堪的探险队，几乎就等于无人生还。

“河山，”有人通过内置通讯器和秦河山联系，“换我吧。”

在这种绝地里，一行人之间的唯一联系，就是一根腰间的，绷紧的特制登山绳——这是生命之绳。

每过一段时间，都要换人带头领路。他们彼此之间的沟通，能说一个字，绝对不用两个字。

尽管每个人都是年轻却强大的绘妖人，但是在这浩瀚的大自然面前，仍旧像是渺小的蝼蚁，不堪一击。

年仅23岁的秦河山，是五人队伍中，年龄最小的。

之前和自己说话的人，是最年长的，也是队伍里最照顾自己的。

13秒后。

面对陡然加剧的暴风雪，包括秦河山在内的四个人，均是卧倒在了地上。

唯有那最年长的队员，在艰难地朝前爬着。

暴风雪还在加大。

“就地先打洞吧，”其他队员的声音，从满是电流杂音的通讯器中传来，“再继续走，太危险了！”

“好，”最年长的队员，同样也是队伍的队长，“河山！”

“好！”秦河山将所剩不多的山海之力，勉强地汇集于快要冻到麻木的，冰冷双手之中，“山海……”

咔嚓！

还未等秦河山顺利释放山海术，脚下的地面突然破碎，秦河山首先坠了下去！

“河山！”

其他的队员惊呼，与此同时，系在彼此腰间的绳，反而成了一种拖累——一行人全部坠了下去！

“啊！”

秦河山已经濒临极限的身躯，启动了自我保护的机制，强行让他晕了过去。

最后的画面，停留在那遥不可及的洞口，有一道浑身散发着冰漠之光的声音，静静地直立在上。

“风野……”

双眼失身的老人，回过了神。他收回了不宁的心绪，将目光重新投向斑驳的壁画。

借着并不很亮的手电筒的光，秦河山的眼中映着这些难懂的壁画，脑海之中飞快地闪过一个个画面。

突然，他的神色一顿，脑海之中空白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