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长空（1/2）

第28章 长空

“白晓，你先告诉我，这是谁给你的？”单梓的神色凝重，目不转睛地盯着少年。

“啊，”白晓有些摸不着头脑，心里顿时紧张起来，“这很重要吗？”

“要是我没看错的话，这块东西应该产自东洲矿，”单梓的眉头紧锁，像是在努力回想着什么，“对了，你等等啊。”

少女说着，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快步走向了一排排书架。

“什么情况……”白晓自顾自喝了口饮料，左手拇指不断摩挲着金属块的表面，怎么瞧都看不出个所以然。

“算了，等单梓回来再说……”白晓又打了个哈欠，实在有些撑不住，就趴在了桌子上，打算眯一会儿。

与此同时，寝室里的千九，正双手捧着沧流之眼，面带疑惑。

五藏山学院的学生寝室，一般都是双人间。千九在入学之前就向校方，提出了要单独一间的需求，考虑到千九本身的特殊性，校方最终还是答应了。

此刻，少女闭上了眼睛，尝试着和沧流之眼进行沟通——她一直觉得，这颗犼的眼珠之中，还存在着一股生机——这一点，在白晓误打误撞，帮自己寻回烛龙之力时，千九更加确信了。

死物是不可能有那样的波动的。当然，也有可能，其中只是存在了一种，比较特别的能量物质。

不论如何，千九这么做，无疑是冒着巨大风险的。若沧流之眼中，还残存着一丝一缕犼的生命，或者意志，那么这都不是现在的自己可以抵抗的。

可她还是决定要试试看。

因为重新回到自己体内的山海之力，似乎发生了些微变化。说不上是怎样的变化，但又真实存在。

尽管烛龙之力的恢复要比预料的慢，可其中蕴含的某些变化，或者说规则，似乎和之前相比，有了些不同。

千九不知道这种不同是好是坏，而在自己身边，能帮到自己的人，却又全都信不过。所以，和沧流之眼的沟通，是在所难免的。

少女尝试着以烛龙领域为媒，将自己的神念尽可能温和的渗透进沧流之眼。这个过程里，千九万般小心，一个最小的闪失，都可能令自己万劫不复。

所幸的是，沧流之眼在之前接触过白晓后，像是丧失了所有力量，此刻和一块真正的石头没什么两样，千九的神念渗入的相当顺利。

随着时间的流逝，千九之前的小心翼翼也稍稍有所松懈，有一小半的心神成功渗入了其中。少女没有再继续，而是以这一小半的心神，来探索沧流之眼中的“世界”。

千九的双眼渐渐变得空洞起来，像是灵魂出窍了一般。而在她瞳孔的最深处，却始终保持着一丝清明。

但是这一丝清明却有不稳的现象。

并非遇到了什么危机，而是沧流之眼带给自己的内容，实在太过震撼。

千九觉得，自己仿佛成了那头山海境中的第一大妖，道兽犼。呈现在自己面前的，是站在犼的视角下，那场名为天落的大战。

少女不知不觉间，心神竟是完全沉浸在了其中，而目光却不再空洞，相反，开始变得深邃起来。

黑白二气，分别在千九的左右眼中翻腾，隐隐的形成了一黑一白两条龙形，在她的眼中翻飞盘旋，像是下一秒，就会有清越的龙吟之声划破天际。

千九完全没有感知到自己身体发生的变化，因为她现在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神念——或者说犼的神念。

千九开始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千九，还是那头绝世的大妖，犼。

天落之战，参战的人很多，妖兽也很多。

而敌人，就只有一个。

犼。

它是什么模样的？

没有人知道。

从始至终，犼的面目都笼罩在一层赤红色的迷雾之中。

它很庞大，不论是体形上，还是气势上。

望着天上地下密密麻麻的敌人，犼，或者说千九，眼中满是不屑。

它是孤傲的。因为它是独一无二的。

“杀！”

不知道是谁喊出了第一句进攻，接着出现了第一道冲向犼的人影，紧接着是第二道，第三道……

在这片虚无之地上，暴雨如注，狂风怒号，天与地的界限早已模糊。

没有白天，没有黑夜，一切都介乎二者之间。

唯有那座如山的身影，看着蜂拥而至的敌军，就像在看一群蝼蚁。

千九的心中无所畏惧，但是属于她的那部分震撼，却是不断攀升。

那些围攻犼的身影中，不乏拥有和烛龙同阶山海兽的绘妖人，千九居然还看到不知多少年未现世的白虎和朱雀！

而在最远处的山腰上，站立这一道模糊的身影，从那人身上散发的热度，甚至令空间都出现了扭曲。

那人无疑是名强大到无法理解的绘妖人，而能产生这种可怕温度的山海兽，除了始终只流传于神话中的凤凰，千九找不出第二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