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公孙（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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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温望了眼秦云，小声道：“秦师弟，吓坏了吧？”

秦云看了眼马温惊惧残存的双眼，唇边泛起苦笑：“是有点，冯师兄发火，太吓人了。”

面对冯西洲的咆哮，他感觉自己就如同狂风骤雨中的一叶扁舟，似随时都将倾覆一般。

马温朝身后望了一眼，叹了口气，怅然道：“其实冯师兄很少发火的，像今天这样大发雷霆更是稀少。那黄灵儿刚进宗门就被师兄看上，收为禁脔，多有照料。但没想到，那黄灵儿竟然会不甘寂寞，和那陈天河搅合到一起……话说回来，那陈天河也是胆大，黄灵儿归属冯师兄是众人皆知的秘密，他竟然敢偷偷和黄灵儿接触。”

秦云闻言，脑海中浮现黄灵儿死去的模样，莫名感到惋惜，又想起陈天河被逼跳崖、猖狂大笑，他有种预感，那陈天河很有可能并未身陨，在未来的某一刻，他会重新出现。

他犹豫少许，道：“马哥，那陈天河会不会没死？”

马温倒背双手，沉吟片刻，笑道：“没见到尸体，心中的确难安。但那等无底幽谷，就算他跌落下去，侥幸活命。面对瘴气和毒虫，也只能死路一条。”

“是吗？”

秦云低着头，犹有些怀疑。

马温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别想太多，公子的玉佩你拿好，明日就去寻那公孙止，当他的炼丹童子。炼丹师啊，这可是一门好差事，若是能混出头，学会炼丹，以后的修炼资源要多少有多少，修行也能一日千里，说不定有望窥见筑基……”

“马哥，那公孙止是个怎样的人？”秦云面露好奇，同时又有些紧张。

“这我哪知道？”

马温翻了个白眼。

……

第二天，依旧早早出门，抬轿去珍膳楼，然后又抬轿去了另一位少女的小院。

对于冯西洲惬意的生活，秦云羡慕不已，但他也知，自己仅仅只是个小人物，羡慕没用，重要的是做好自己的事。

忙完一切，秦云便拿着冯西洲赠与的玉佩，来到丹房，拜见公孙止。

公孙止是一个身材瘦小的中年修士，面颊凹陷，双颧高凸，面色稍有些枯黄，一双眼睛明亮而锐利，身上穿着宽大的黄袍。

其人浑身上下，充满颓废气息，仿佛常年沉迷酒色，身体被掏空一般。

他瞥了眼秦云手上的玉佩，忽地抬头，语气颇有些咄咄逼人：“冯西洲让你来的？”

“正是。”

秦云面色微凛，闻见公孙止话语中的一丝不快，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权当没听出来。

公孙止冷哼一声，道：“既然是冯西洲让你来的，我怎么都要卖他这个面子。但你可不要以为有他撑腰，就可以肆意妄为。在我身边当炼丹童子，若是令我不满意，我有的是方法炮制你。”

秦云面色微白，心中有些惊惧，小声道：“我一定努力，不会让师兄不满。”

……

这一座丹房，尽皆归公孙止所有。

公孙止是这座山上唯一的炼丹师，虽只有炼气四层修为，但炼丹手法出神入化，精通‘血气丹’‘养气丹’等丹药的炼制。

血气丹为牛虎兽精血辅以几味世俗界草药凝练而成，拥有旺盛血气的作用，适合凡人、炼气一层至炼气三层的修士服用。

养气丹则是几味灵草、灵花，加上灵草甘露炼制而成，适合修为在炼气四层以上的修士服用，蕴含庞大灵气，可加速修行，一粒下肚，足以支撑炼气四层修士不眠不休吐纳三日三夜！

秦云作为炼丹童子，跟随在公孙止身边。

最开始，秦云的工作是搬运牛虎兽精血，给师兄师姐们送送炼制成功的丹药，其中大部分都并非丹药，而是什么由百花精华凝练的香丸，什么辅佐床笫之欢的虎狼之药……只有少数黄衣甚至是红衣弟子，才会让公孙止炼制血气丹乃至是养气丹。

这些黄衣甚至是红衣弟子，求公孙止炼丹，通常都会奉上原材料，炼制出的丹药，公孙止取三成，剩下七层才归他们所有。

但实际上，公孙止有时候会取四成甚至是五成，但有时候却又只取一两成。

秦云观察发现，炼制一炉养气丹，成丹数量通常在八粒到二十粒之间，公孙止只是把自己的成丹数量稳定在十二粒，取四成五成时，是炼制出十五粒养气丹或是更多，取一两成时，则是因为只炼制出十粒上下的养气丹。

公孙止说，一炉丹药成丹几何，一是由炼丹师控制，火候、炼丹手法、甚至炼丹师的状态，都会影响成丹数量。二是由材料品质控制，同样的材料，因为环境因素、生长条件等差异，药性品质有时也会相距甚远，品质高，成丹数量自然高，丹药效果也会更加出色；品质低，不仅成丹数量少，丹药效果同样会出现衰减。

慢慢地，秦云开始接触丹炉。

他第一次炼制的是香丸，一种百花精华凝练而出的香料，约莫纽扣大小，清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