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不再掩饰（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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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不再掩饰

如果沈沛兰抱着同归于尽的心思彻底撕掳开，将千佛寺的事拿出来说，指责沈宓并不比她好多少，根本是同样心狠的反过来算计了她。

或许沈宓还会高看她一眼。

可她没有。

她只敢将沈宓曾经贬损她的那些话拿出来说。

在她话音落下后，沈宓便笑起来，只是那笑容没有半丝愉悦，反而带着无尽的冷意。

她站起身，挺直脊背，向前两步站在了沈沛兰的面前，“我在父母面前乖巧柔顺，那是因着我是他们的女儿，我想要孝顺他们，让他们时时开心，又有什么错？”

“至于说在你面前是另一副模样，这话也没错，如同你厌恶我一般，我也极为厌恶你，不，或许说厌恶都是轻的，该说是怨恨才对。”

沈沛兰眼底透出兴奋，居然真的承认了，她连忙看向沈侯爷夫妇，想着他们现在总该知道了吧，这个亲生女儿的心思未见得比她光明。

然而，沈夫人看着眼前沈宓展露出另一面，却并没有露出沈沛兰期待的厌恶神色，她只是有些怔忡的喃喃道：“阿芜……”

沈侯爷轻蹙了蹙眉，敛了眸光，根本看不出在想些什么。

沈沛兰的兴奋倏忽不见，她不甘的用力咬着下唇。

沈宓则顺着她的视线转过身，不疾不徐的向父母福了福身，轻声道：“爹娘，勿怪女儿的隐瞒，爹娘希望女儿能与她好好相处，女儿也愿意试着去做，奈何看到她，女儿便不由的心生怨恨之意。”

前世的事不能说，她只好无奈的扯着唇角叹息，“她那张脸与张氏太像了，看到她，女儿就仿佛看到了张氏一般，再不能心平气和的。”

“毕竟未回侯府之前的十余年来，女儿自小便要做活，冬日再冷，女儿也要做饭洗衣，手上长了冻疮，又疼又痒，没有药膏，便只能忍着；夏日再热，女儿也要上山割草喂牲畜，晒得头昏眼花不过是常事，一年年从年头到年尾，几乎是片刻不得闲。饶是如此，却仍是吃不饱穿不暖，虽然不至于日日挨打，但尖酸刻薄的言语却是听了数不胜数……”

听到这里，沈夫人已是泪水涔涔。

女儿刚回府的时候，她也曾问过之前的生活，可阿芜只道还好，虽要做活，却也过得去，说张氏并未虐待于她。

她那样说，自己便信了。

如今想来，何其蠢也！

不，不是蠢，而是她不敢去深想，她害怕听到太过不堪的，那只会让自己更加愧疚。

可是不听不想，就能当阿芜没有经历过那些事吗？

沈夫人用帕子捂住嘴，压下自己喉咙里的痛哭。

沈宓垂眸，回想着自己前世的记忆，虽遥远却深刻，“女儿本是认命的，因着我以为那张氏是我的亲娘，想她年少守寡，只留了我这遗腹女，乡下都视这样的孩子为不祥，那受这些对待也是应当的。可谁料，临死前她却吐露遗言，我始知真相。我曾经以为她好歹养了我多年，让我回侯府是份善意，可回来之后才知晓，善意或许有，但未必没有心存恶念。”

“你胡说！”沈沛兰压抑的叫道。

这个贱人太过份了！

真是心机深沉，用过去的经历去博得父母亲的心疼与怜惜，也就罢了，还要往已经死去的人身上泼脏水……

那女人已经死了，最后父母的恨意还不是都要落在她的身上！

沈沛兰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下去了，她按捺住恨意，含着泪道：“就算她做错了事，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你又何必让她死后都不得安宁？”

见她到现在还要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沈宓不再掩饰的冷笑一声，“从我回府至今，你明知张氏是你的亲娘，却未曾向我问过一句关于她的事，到底是谁让她死后不得安宁，还未可知！”

沈沛兰登时语塞。

沈侯爷眸光复杂的看向沈宓，“阿芜你接着说吧，不必理会旁人。”

微顿，肃然道：“沛兰若再多言，我便派人押你回去。”

他发了话，沈沛兰只能闭上嘴，只是眸底的阴沉之色更重了几分。

沈宓没再去理她，淡淡的道：“张氏做过侯府的乳母，自然知晓府中是何种情形，却故意把我教得胆小懦弱笨拙，她难道想不到我回来之后会面对何种情形么？”

这些，还是她前世被沈沛兰关起来的时候想明白的。

那时的她四肢尽废，也只有思索过去种种的时候，能让她意识到自己还活着。

她将张氏死前的神态言语在脑子里揣摩的无数遍，才明白过来，她其实都猜到了。

“当血脉亲人回归的感动过后，摆在侯府所有人面前的，便是一个粗鄙的村姑，父亲母亲或许不会嫌弃，却也会头疼不已，至亲之人便是如此，侯府的下人又当如何，他们会打心底里尊敬一个曾经身份比他们还不如，懂得还不如他们多的主子么？”

“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