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战前 第五节 雪岭（二）（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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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战前 第五节 雪岭（二）

（雪岭山巅）

“冰雪冰寒，迷雾迷惘，真假难辨，正邪难分，跪问苍天，我该何去何从？”化身为魔族的寒银立在山崖边眺望那一望无际的惨白。尽管寒风肆虐，寒银依然没有感到一丝寒冷，可眼神的迷茫却显而易见。

“缘……缘梦……”

寒银冷漠地回过头一瞥，只见早已冻得失去知觉的霜冀，正费力地呢喃着。

“作为人类时还是这么的脆弱呢，怪不得只能做一个傀儡。”寒银无情地冷笑，却不知为何竟狠不下心动手杀他。是因为多年来执行任务时他都陪伴在左右？还是因为作为缘梦的时间太多？看着几近死去的霜冀，为何觉得于心不忍？为何不想看他死？

寒银心中充满迷惘，奇怪的感觉充斥着大脑，一下子有太多的问题无法理解，而这些问题又牵起一个共同的信念——去救他，不能让他死。

寒银以为是身体中的另一个灵魂在作祟，使劲想把这个念头赶出去，可愈是反抗，这种想法愈是挥之不去，难道这会是自己本身的想法吗？不！不可能！我寒银从来不会怜悯别人！就算是最熟最亲的人也不会！为什么？为什么我竟会犹豫？

寒银最终还是怒了，与其在这里心烦，还不如救了这傀儡来得清静！

于是，寒银大步走到霜冀跟前。运功翻掌一拍，霜冀身上的寒气立即尽数收入掌中。“哼，就当是练功吧。”寒银不屑地走开，“那法师差不多也该找来了吧。”

待令转醒，两人稍稍调息片刻，便在火之结界的保护之下，出发寻找缘梦与霜冀。

“看来缘梦已经变为魔族了。”雾夕和令在山路上走着，其实已经不能称为路了，地上积雪越来越深，就算靠火灵珠融雪也只能缓慢前行，暴风雪几乎遮挡了视线，只能凭着雾夕的感觉向寒银方向走去。

“啊！”雾夕一个不注意，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令连忙扶住，而脚下之物却令二人心中一寒。

那是一只手，一只紧握着拳头的男子的手。

两人稍稍靠近，在火之结界的作用下冰雪渐渐融化，露出了男子的全身。

“是……法族人……”雾夕认出了男子的服饰，目光中露出了忧伤。那男子在长期的冰冻下仍保持着原来的样貌，法族特有的服饰是雾夕再也熟悉不过的了。可是……为什么这个相貌……这么熟悉……好像在哪里见到过……

令不出声，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垂下头表示哀悼。

在温暖的结界中，尸体渐渐软化，不再那么僵冷，那只紧握的手也松弛了下来，紧握着的那样东西，却让雾夕震惊。

雾夕激动地握起那人的手，手中之物落下，发出清脆的响声。是一块玉佩，是和素月一样的辟寒玉，通透的圆形玉石上清晰地刻着一个字——“羽”。

“是爹……是爹……”雾夕呢喃着，搜索着儿时的记忆片断，将辟寒玉紧紧撮在手心。

令听到雾夕的呢喃，惊异地看着她，又看看那男子，眉宇间确实有一分相似，这就是雾夕的爹么……

两人对着尸体默哀片刻，雾夕的心情也渐渐平静下来，这十多天里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多得有点应付不过来。能在大战之前知晓稍许母亲的讯息，又能再次见到父亲，也许已经无悔了吧……

“我们把他安葬了吧。”令低声对雾夕说。

雾夕轻咬下唇，犹豫片刻，终于点头应允，然而雪岭的土地都冻得坚硬如石，雾夕最终动用了土灵之力将其葬下，自始至终，雾夕的目光就不曾离开父亲的脸庞，似乎想把这张脸深深刻在自己的脑海。虽然，父亲自小就离开了自己，但这血浓于水的亲情却是不曾消去的。令把手轻放在雾夕的肩上，将雾夕揽在臂弯。雾夕把头靠在令的肩头，呆呆地看着父亲下葬，久久无话。

雾夕最后看了一眼新立的坟，手中紧握玉佩：“爹，娘，夕儿绝不辜负你们的期望……”眼中的忧伤已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坚定的信念。

“我们走吧。”雾夕重振精神，与令继续前行。

令凝望着雾夕坚定的神情，心中感叹雾夕究竟是怎样独自默默承受着悲痛度过自己的童年，直到如今……

（雪岭山巅）

不知走了多久，两人已渐渐走向山顶，回望身后的道路，融化的冰雪重新冻成了冰，暴风雪也再次层层覆盖，眼中尽是白茫茫的冰雪，好似从未有人走过一般。

“寒银和霜冀应该就在前面了。”雾夕轻声提醒，令暗自握紧手中的剑。终于要来临了么？这最终的时刻……

“你们终于来了！”前方传来一个冷傲的声音，有着与缘梦一样的声线，语气却是冷酷而高傲的。不是寒银又是谁？

“寒银，我们应邀前来会见魔尊寒羯，请带路。”雾夕冷冷回应。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寒银不屑地说道，挥手之间，一个入口出现在三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