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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采唔了一声:“那她的镯子呢?”蔺即川摇摇头:“如果真是被凶手拿走了的话也没有办法。你先回去吧,趁着还没有出现下一个死者,我要去衙门借县志。”
青云镇的衙门设在一处小巷的门口,蔺即川游游荡荡地顺着小门走了进去,一眼看过去只有几个官差正在闲磕牙。
“是蔺道长呀!”官差们都一脸崇拜地围了上来,个个叽叽喳喳:“蔺道长来衙门有什么事吗?”“蔺道长我最近蛮不走运,能不能劳您给我算算卦?”
蔺即川笑得和蔼可亲:“可以可以!算卦没问题,作法也行!能不能把县志借给我看看?”
轻轻巧巧的摆脱了那几个官差后,蔺即川拿了县志一路走一路翻,很快翻到了十七年前廉红鸢的那件事。
“……廉氏女,未婚有孕,越数月,灾祸血案频发……”蔺即川略过了记载的那些无关案件,一行一行找下去:“于六月大雨天,失足落井而亡,尸身多……咦?”
县志被人撕掉了一页。
关于廉红鸢的死亡记录,全部不见了,只剩下落井而亡这四个字。
蔺即川合上县志,停住了脚步。
他想起廉明峨的话语,想起死掉的族长,嫁出去的媳妇,二十多年的家佣,现今的当家。
眼神落在身旁栽种着一棵树的坛子里,蔺即川蹲了下来,抚摸上了那块刻着“廉府”二字的牌匾----
十七年前,廉红鸢的父母在女儿死去后便搬离了青云镇,而余下的廉氏族人亦迁移出了那条不祥的地脉,选择在青云镇的另一处重新驻扎。这块牌匾,应该是先前廉府搬家时遗弃的吧。
铃----铃----铃----
蔺即川一下子站了起来,环顾四周,并没有发现任何人的身影。
“那是……银铃的声音?”蔺即川喃喃自语。
回到家时,蔺采正扯了皮尺给任逸尘量尺寸。蔺即川把县志丢到桌上,端起茶盏喝了一大口:“真是越来越复杂了。”蔺采边量边问:“县志怎么写的?”
“被人撕了。只到失足落井而亡为止,关于廉红鸢的尸体描述没有了,我怀疑里面有猫腻,等我去问问还有谁借过县志。”蔺即川看着任逸尘披着发被蔺采拽来拽去感到很新奇:“咦!他居然没有打你?我从前可是连碰一碰他都要被追杀的!”蔺采鄙夷地说:“你的碰?不追杀你才怪。”
蔺即川对乖巧又不反抗的任逸尘玩心大起:“来来来师弟,让师兄给你梳个头。”
蔺采走去做饭了,蔺即川拿了把牛角梳给任逸尘梳头,边梳边感叹任逸尘真是好乖哟发质真的好好哟!任逸尘有些不安地转了转头,蔺即川安抚地握住他一只手:“师兄给你梳头而已嘛!不会吃了你的。”拂过任逸尘因为练剑而生有薄茧的手掌,蔺即川难过地叹了口气:“你还记得怎么用剑吗?”
任逸尘偏过脸来安静地看着他。
“师尊教我们练剑的时候,你还是个小鬼头呢,连佩剑都提不起来。”蔺即川的嗓音忽然温柔起来:“还是我教你怎么运气的,你还记得么?算了,你肯定忘了,你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你简直……”他顿了顿,才说:“你简直变了一个人嘛!”
任逸尘低下头,看起来似乎心情不太好。蔺即川替他把头发绾了起来,用一支簪子固定住:“你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吗?”任逸尘摇摇头。
“我想也是。”蔺即川失望地拨了拨任逸尘垂下来的一缕头发,捋到了他的耳后:“如果师尊还在说不定就能帮你了。也不知道你怎么学得和他一样,说不见就不见,想想真可恶,你们俩都一起失踪十七年了!”
任逸尘抱歉似的反握住他的手。
两人无言了片刻,大门又被人哐哐哐砸响了:“蔺道长啊啊啊啊啊!”
蔺即川拿过县志塞进怀里朝外冲出去:“又出什么事了?!”
这次死的是廉明峨。
他走出了廉府,来到青云镇街上的一口公用井边,趁着周围没人,把自己摔了进去。
“这肯定是自杀吧!我觉着廉家这老爷子疯了。”
“应该是,廉家真是不能好了。”
“那老头之前说的话你们还记得吧?是那个谁,那女的回来报仇了!”
蔺即川远远的见官差们把廉明峨的尸体从井里吊了出来,忽然有人喊道:“他手里拿着什么?”
“……镯子!”官差暗暗咋舌,想要掰开廉明峨的手,但尸体已经开始僵硬了,费了挺大劲才除了下来。人群里的阿福夫妇俩突然大惊失色:“娘的镯子!是娘的镯子啊!”
这下子仿佛炸开了锅,镇民们惊惧万分地看着那个闪闪发光的银镯子,官差也有些腿肚子打颤,不得不硬着头皮把镯子收好。
“啧……”蔺即川退出了包围圈,头疼地往家里走去。
他的眼角忽然看见一小片红色飘然而过。
蔺即川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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