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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不给他!”沈砚守财奴般收起茯苓,即刻命人兑上牛奶制成糕送来,又道:“你不吃我丢了去喂宝玉。”
萧索只好妥协:“那好罢,我吃就是了。”
“这才是,扭扭捏捏我可不喜欢。”沈砚一面说,一面搂着他向内室去。
二十九更忙,到三十那日,万事方才齐备。
萧索清早便醒了,睑下挂着两抹乌青,晕晕乎乎地揉眼睛。沈砚不命他起来,按着他身子含混不清地说:“昨儿晚上闹了那么久,你竟还有力气起来,明儿我可不饶你了。”
昨夜他饮酒过度,拉着萧索在书桌上闹起来,将他剥得光溜溜的,垫着一叠宣纸按趴在案上,从后面大开大合地折腾。
萧索焉能禁得住这个,没多久便哭喊着央告,求他放了自己。沈砚才不听那些,直要得尽了兴方罢。事后他还拿着那一打染上水渍的宣纸打趣,问他上面的痕迹像个什么。
那时萧索早已虚脱,软得泥一般瘫在他怀里,听不清他问什么,还以为是又要再来,便昏昏沉沉地求他饶过这一回。
沈砚听见直笑,又心疼,不忍再闹他,帮他清理干净便搂着睡了。
萧索当时神志不清,根本记不明具体情形,印象里自己似乎甚丢脸地求饶来着,此刻听他一说,不禁面红耳赤地去捂他的口。
沈砚躲开手,嘿嘿笑说:“今儿晚上要守岁,一夜不能睡,你这会儿起来,夜里困了怎么办?快多睡一时,下午吃年饭我再叫你。”
萧索听如此说,方安心卧在他怀里睡去。
他有些缺觉,这一睡到暮色四合时才醒。屋里炭火烧得极旺,却不见一个人影。萧索也不知为何,顿时有些心慌,摸过衣裳穿着跑出去。
越往外走,耳边的声音越清晰,只听得爆竹声、焰火声、人声、乐声、欢笑声,嘈嘈杂杂,混在一处不可胜计。
沈砚举着一段线香,正在院子里和小厮们点爆竹,见他出来忙跑过去,将自己身上的猞猁孙裘衣给他披上,又搓热了手去堵他的耳朵。
众人围在一处,都十分欢喜。
阮桐今日也在,穿着猩红羽缎斗篷,里面一件绛紫色的夹袄,下面是枣红撒花袍子。他本生得妖娆,如此更令人移不开目光。
反观萧索,一身半旧衣裳都被暗色裘衣遮了去,只有一张清俊的脸露在外面,斯文安静,温柔沉默,与阮桐截然相反。
放完爆竹沈砚便牵着萧索的手,带领众人往大花厅去开宴。那里早已备好十几张大桌,堂上彩绦红灯,花团锦簇,两溜莲叶荷花灯点得火龙一般。
上首一张雕花榻,后面隔着透纱的屏风,映着明晃晃的灯火。旁边摆着许多泥金小几,陈着无数酒壶、酒杯、茶盏等各色器皿。最外面陈着满满当当的香花,也有水仙,也有梅花,还有许多萧索叫不上名的花。
沈砚拉着萧索坐在榻上,命众人在下面桌边落座,便传令开席。丫鬟小厮们一道道送上菜来,满桌山珍海味,都只听说过没见过。
今日是家宴,沈砚平时随意,况又未成家,也没一个亲眷在京,过年只有自己独个,所以对这些家人更不拘束。众人开席之后,便都渐渐放松下来。
十一和沈三儿先斟了两杯过来敬酒,沈砚也不推脱,一饮而尽,笑道:“我喝了便罢了,可不许灌萧公子啊!”
一语说得满堂哄笑,都说他护短,闹得萧索脸红不已。
阮桐自拿着酒壶,一杯杯独饮不止,不多时便醉眼朦胧,恍惚起来。他也不知怎的,喝过酒便开始哭,却不哭出声,只是默默落泪,挂着笑得与人碰杯。
萧索扯扯沈砚袖子,悄声说:“你快拉着他些,别叫他再饮了。”
“过年高兴嘛,”沈砚懒怠管,“你就由他去罢。”
萧索到底不放心,自己去夺他的酒杯,却被他一把捉住手腕,深深地望着自己说:“别管我,叫我喝些。你是有福的,不像我,都完了!”
沈砚便也过来拉他,阮桐却越发起了兴,拉着二人豪气干云地喊:“将军,萧----公子,我敬你们,来!”
萧索唤过两个人来,温声说:“阮相公醉了,你们把他带回房去睡,给他盖严实些,屋里多加些炭,别着了凉。”
二人闻言,便架着张牙舞爪的阮桐去了。
沈砚又吩咐:“拿些热汤热饭的,待会儿给他送过去,省得夜里醒了饿。”说罢,又回去带着萧索喝酒。
一时吃过席,收拾妥当,众人叩首谢宴,兼祝沈砚新春万福。萧索默默在旁看着,见沈砚从旁边桌上拿过金银锞子,一个一个地发压岁钱。
众人都得过赏,一齐又拜了拜,便各自回家团聚,只留下上夜的人,也都回到各处去当职。厅中风流云散,连十一、沈三儿,并八宝三个没家的,也都去院中闹着放焰火去了。
沈砚从怀中拿出一只荷包,笑嘻嘻地递给萧索:“喏,这是你的压岁钱,过了年我们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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