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安装我们的客户端
终生免费,永无广告!
第(61)章(1/2)
谨记我们的网址,祝大家阅读愉快!别忘了多多宣传宣传。
法不责众,又是家事,地方官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杀人者没有受到惩罚,姑娘青紫jiāo错的尸身被用破草席子卷一卷,随便扔到乱葬岗上去了。对除她以外的任何人来说,这实在只是件小事,无需太过在意。但是,即使是姑娘本人,也没有意识到----
这个小县城所感到的震动,不过是邺城动摇国本的大地震辐she的余波。
端王终于下定决心。
周容下狱前的一番话激得他气血冲头,阳亢风动,竟然中风了。端王卧chuáng数日,几乎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虽然挺了过来,却落下了话说不利索的病根。得了这个病,就相当于头上悬了把刀,谁也说不清什么时候复发,端王不得不争分夺秒。还在病榻上他就下令把高棣控制起来,病情稍好一点,立刻组织开会,布置工作。面色衰败的老人闷咳着扫视臣下,老眼浑浊,但目光仍然锋锐如鹰隼。
他只说了三点:针对左思存的教训,必须狠抓言论,全城戒严;针对周容的事,内部排查,自我清洗。最后,换掉高棣,改立其子。
字越少,事越大。
所有人都嗅到了血腥味。这是最后通牒:在幼帝登基的节骨眼上,端王府将不惜代价、不计成本,发动国家机器残酷碾杀阻挠者。善和恶被抹去了,官府唯一纳入考量的,只有治与乱。
上头的一点风chui草动,到底下就成了翻江倒海。王府附庸们后知后觉地领会了悉罗桓的高明之处,端王想要一把合用的刀,他就尽职尽责地立好头脑简单、思想偏激,天天喊着"杀光汉畜"的蠢奴才人设。端王的所有指示,他都会不加思考地执行到百分之一百二十,端王需要谁出头,他第一个站出来摇旗呐喊。悉罗桓永远一颗红心向端王,所以他受宠,他安全。
周容的倒台,从反面印证了悉罗桓的成功。大清洗的làngcháo下,被打成胡jian的恐惧驱动着附庸们大表忠心,端王的意志被层层传达,然后变本加厉地执行下去。
bào民打砸书院,官府对此深表谴责,然后关停书院、遣散师生,以保护他们的安全。茶楼酒肆"谁开店谁负责",客人发表不当言论老板必须举报,否则跟着坐牢。为了抵御思想渗透,发起整风运动,搜查禁书。全城物流停摆,限制出行,严加宵禁,十人以上的聚会必须报备。每户都要定期召开家庭会议,自我反思批评,鼓励大义灭亲,互相举报。没有审判,先有罪恶;没有处死,只有消失。
二月十六,郗县姑娘被杀死那天,遥远的邺城正在焚纸。一刀又一刀白腻如雪的新纸,过年贴的chun联,乱七八糟的杂书,还有数箧文书字画,皑皑一山,付之一炬。
火光熊熊,烤红差役们的脸。他们多半不识字,也不明白这到底意味着什么,要等到科举将近,而大羌窘迫到连充当考卷的纸都凑不出时,他们才惊觉自己作下了平庸的恶。真正痛苦的人沉默不语,看着火焰上气流如游鱼般穿梭。在拉拉家常都会被有心人曲解的时候,他们不能说,不敢说,也没什么好说,只有眼睛不会骗人,人们对视,在他人的眼中看出了嗡鸣共振的悲哀。
三十四年,王益严,国人莫敢言,道路以目。
这是周朝的掌故。
一千年过去了,原来什么都没变啊。
街角的那家小酒馆也在查封之列。
白惨惨封条贴住门窗,栓门的铁链沉坠着。过去一冬里,这家小酒馆用自酿的烧刀子烫热了不少行客的肠胃,如今它被封了,也总有人过来看看。从窗缝里瞧两眼,知道那盏huáng润润的油灯不会再亮起来,老板娘秘制的卤花生也再尝不到后,叹口气,慢慢地走远了。
偶尔有人驻足。圆圆脸的少年呆站着,眼神说不出是空dong还是悲哀。
隶卒本来要直接把人赶走,近了看出是胡人面孔,衣着也富贵,说话就稍客气了那么一点:"看够就走吧,别站这儿挡路。"
和玉充耳不闻,一动不动。
隶卒又重复一遍,还不见反应,脸就拉下来了。在他肩上搡了一把,隶卒凶得很:"起开!没事少在这乱晃,你有几个脑袋砍?"
和玉紧抿着唇。隶卒还要再赶人,斜伸出一只手稳稳扼住了他手腕,竟不能再动分毫。隶卒愕然抬头,一个高高瘦瘦的男人笑道:"别动粗。"
隶卒讪讪放下手,躲到边上跟同伴嘀咕。和玉还跟失了魂一样发愣,那男人三两下解下披风,不由分说地把他裹成了一个大粽子。和玉开始还扭动着想掀掉,被拍了一巴掌就老实了,安心缩在带着体温的厚实织物里。披风实在很暖和,让他近乎哽咽。
"我……"
"知道。"顾文章勾住他肩膀,目光搜寻着落脚处,"走,找个背风地方说。"
顾文章熟知三教九流的窝点。他领和玉七拐八拐绕进了一个荒僻院子,看着久无人迹了,烈风终年不息,野草依着风向贴伏在地皮上。
"我点根烟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想错过《走火》更新?安装看书屋专用APP,作者更新立即推送!终生免费,永无广告!可换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