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幽穴伏虿出（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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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战事，远比想象中要结束得快得多。

靖武的手下其实早已被秦昇劝降了大半，到头来反戈一击，剩下的残兵护着靖武逃往南天门外，却是正中了玄奕安排在那里的埋伏。

靖武被他二人合力生擒，即刻押去了凌霄殿上，这一次，再无人来救他。

他谋逆的罪名，如同他其他累累的罪行一般一一坐实，却唯独一样，还了他清白。

他并非杀害天后娘娘的真凶，此言非假。

那日战后，于凌霄殿上，诸判受审之时，只一人未有到场。

直到此时此刻，她大概还以为自己是平乱有功的功臣，却未曾料想我们早已留下证据，足以指证她的所作所为。

有过者罚，而有功者赏。

靖武被削去仙籍，打入仙牢，交给了秦昇处置，而秦昇此番立下大功，自然而然取代了靖武的位置。

事后，我也有问过他关于这次比试的事情。

一来我是不信玄奕当真是仅仅凭运气压中了叛军的去向，二来我也好奇……既然是比试，赢了如何，输了，又是如何？

而他笑了笑，大概也只有像他们这样的聪明人，才能看得懂这场比试吧。他告诉我，哪里会是运气？

靖武手下有十二位猛将，他说服联合了其中八位，才能在决战当日，轻而易举击溃了靖武的叛军。

而玄奕，却是劝降了第九个，让他领着靖武的残部一路逃去了埋伏之地。

“就这么简单？”

我抱着听一个旷世奇谋的态度去听，却只得到了这样一个再普通不过的答案，自然觉得十分失望。

而他却向我投来一个眼神，仿佛嘲笑我的无知。

他说：“攻身易，攻心难。道理简单，真正能做到却是难。这十二个人，我花了一年的时间才逐个说服，每一个无不是战战兢。而他……却是只花了半个月，就劝降了我怎么也不敢触及的那第九个人。”

他停下正擦拭宝剑的手，盯着那剑背的寒光发怔，忽然开口道：“是我输了。”

“其实……你也不能算输，他只说服了一个，你却说服了九个，这么一看，还是你比较厉害。”

我怕他这是因为输了比试不大爽快，便急忙走上前去劝慰。可却未料到他却只笑着摇了摇，眼神竟颇有深意地看向我。

“不，是我输了。”

说罢，他便收起擦拭好的剑来，转身离开了。

直到他的背影从我的视线里消失不见，我也始终没能问出我的第二个疑惑。

而我忽然发觉，竟不是我没有机会问，而是我不敢问。

因为……倘若这场比试，不只是一场关乎输赢的比试，倘若输的那方非要搭进去些什么……

我连我自己也不敢去想……我作为秦昇的妻子，自然应该是希望他会赢，可……我会希望看到玄奕输吗？

说实话，我原本一直觉得我该恨他，该怨他。我将一切发生在我身上的不幸，都归咎到了他的头上。

可在我亲眼目睹天后娘娘的离开，了解这背后一切的冤孽真相后……我才恍然意识到，我或许永远无法在一段感情里原谅他，却也永远无法恨他。

毕竟，在这场诡谲风云之中，谁，又不是身陷其中，不是受害者呢？

我不知道这种泛滥的同情心究竟是何原因？明明对其他人而言，我从未有过这样一丝一毫的犹豫就如同对容嫣，她待我不仁，我便待她不义。

可却为何偏偏对待玄奕，明明应当对他恨之入骨，却又偏偏无论如何也恨不起来。

恍然间，我便好像忽然想明白了这一百年来真正困扰我的事情。

若说当真对他能彻彻底底地恨一场，可以对他死心倒也罢了，可却偏偏为何要让我夹杂其中，实在不是滋味。

但这种情绪并没有困扰我多久，很快，一个消息便又惊搅了这好似终于要平静下来的生活。

容嫣，不见了。

靖武被抓的当天，天帝便已下令抓捕了容嫣，可却遍寻了整个天庭，找了三天，终于发现，她不见了。

竟好似人间蒸发了一般，这样一个大活人，便忽然消失了。

秦昇猜测她大抵早已看破了我们的计划，逃之夭夭。

可无论如何，未有真真正正看见她伏法，我总也是不能安心。

而就在某天，我推开小无翊的房门，却只见到书房之中空无一人，帖子散乱摊在案上，一支毛笔半边伸在桌外，上头的墨甚至还未干透，顺着笔毫滴落到地上。

我初看到这凌乱景象，心中还只是叹气，以为只是小孩子偷偷跑出去玩，忘记了收拾桌案。可当我走上前去拿起这毛笔准备将它放好时，却恍然惊觉，只感大事不好，慌忙冲了出去。

喊了许久，无翊却还是并未出现。

这种感觉实在不是大好，我当